他们至多不过使阴谋诡计, 而真正害她至此的元凶,……她张了张嘴,竟没能说出口。
她微微垂下头。昭微观是小国宗,昭微观主是国师,若她大剌剌地说她要向当今皇帝报仇,她总觉有点儿不好。
长婴真人看出她的窘境,另笑道:“絮絮。那么你有想过,复仇以后,何去何从么?”
这几个问题,每一问都直击要害,絮絮愣愣地,说:“我大概……”
关于此,其实她没有想好。
因为她太茫然了,她并不知区区一个女子,在除了相夫教子的这条路上,将会走出怎样的路途。不知其艰难险阻,不知其结果何终。
因为她的身边没有这样的女子;她被迫读过的《女诫》类书中亦没有过这样的女子。
也许曾经浩荡青史中曾涌现过如此灿烂一瞬的浪花,但那也掩埋于滚滚长河当中。
她无法想象,故而陷入茫然。
这就好像西域带来的新水果,第一个尝它的人,尝之前总归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味道,也没有听别人形容过它的味道。
也许很难吃,也许很好吃,……都说不准的。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好像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牢笼,但——没有寻到出路似的。
絮絮迟疑了很久,终于道:“还请道长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