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摊开掌心给他看:“我想学你那种……”她形容不出,“让我很暖和的本事。”
“若只为了镇痛,其实不必特意去学。”他注视她眼上的薄白纱布,仿佛可以透视,看到她的双眼。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是为了变强。”
她还是太弱小了。她需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挚爱的人,才能替枉死者报仇,替死去的自己报仇。
玄渊给她夹了一筷子肉,哄着她似的轻声说:“嗯,养好身子,是第一等要事。”
地近南方,即使下雪,不似上京一带下得浩浩荡荡。故而直到除夕,地上不过覆了层薄白。
薄薄的细雪从天上飘下来,降落人间时,亦不似北方大雪的狂放。
大多数人撑伞;也有不撑的人,雪就落在发间,不多时,化凝成晶亮的小水珠子。
玄渊的师门素来低调,但他两日在瀚城义诊,不少人感激不已,知道他“云游”在瀚城过年,纷纷热情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吃年夜饭。
更有甚多当地豪绅,听闻了以后,下了帖子邀请他去府上作客。
他都推却了。倒有一封帖子,急急送到房间里,玄青纸笺烫金字迹,笔墨工整,与别的帖子并无不同。
独这封帖子留了下来。
他拈着帖子问絮絮:“想去看灯么?”
絮絮说想。
这帖子来自瀚城冯氏。
冯氏的家主素有顽疾,特地下帖请这位两日便闻名瀚城内外的云游道长前去诊治。
诊治的好处当然不限于金银财帛,包吃包住——这条件令絮絮觉得,当一名大夫,如果功夫到了家,简直财源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