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宫中也勉强发展了几个新的耳目,倒是探听到一桩事。
据说前几天夜里,有刺客夜袭中德殿,被潜伏的禁宫高手拿住。刺王杀驾本是斩立决的死罪。
可,那个刺客至今没有死,听说,还被放出宫去了。
有人依稀听到几句对话:
“朕知尔等隶属于谁。良禽择木而栖,旧主既覆,若尔等归服于朕……为朕所用,朕未必不如尔等旧主。”
“我等效忠我主,非为名利,非为社稷。陛下有负我主,我等即使是死,也绝不背主求荣。”
有冷声道:“不可为朕所用者,朕向来绝不手软。桑缙。你身为首领,肯见兄弟手足白白送命么?你和你的旧主一样愚蠢。”
静了一静,有人声既哭既笑,满含嘲讽:“不错。我主一片赤忱,真心错付,如今任人践踏,生死不明,乃陛下口中,第一愚蠢。我主愚蠢,我等亦愚蠢,不知陛下之意。或杀或剐,桑缙绝无二话。”
又是半晌寂静。才听到帝王声音,淡淡的,像一片凄冷的月光。
“你走吧。今日朕惜才放你。若有下回,休怪朕……不念情面。”
结合起来,林访烟愣了愣,原来容絮絮还握有这样一张底牌。
是否陛下不杀她,也是为了她手中这张底牌呢?
难怪往日她便觉得,容絮絮似乎得知消息的渠道,和别人不一样。
她不禁也在想,这么好的牌,若能握在自己手里,她在深宫,也算有了一份倚仗。就算握不住,献给赵桃书,或者陛下,都是一等一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