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女子容色憔悴苍白,身上青葛布衣裳沾了许多尘土,亡命途中,百般艰辛,都可从她眸子里险窥一二。
但再多已不能。
她摇摇头:“弃车改马,我们快点赶回大营。”
“是。”
她一把将荷包揣进了怀里,那一缕同心结,这时竟好像烙铁般滚烫,烫灼她的胸口,烫得生疼。
她深吸了一口气,跨上白马,另外四人弃了车,分别也上马,几骑绝尘而去。
如今北陵行宫之外,禁军驻扎,同行宫中对峙;而另一路叛军集结围困上京城,腥风血雨,也不知是过去了,还是将将要至。
——
不远即是北陵行宫。
不远亦是禁军大营。
护送她一路到了大营门口,桑缙等人便隐入暗处,不叫人发觉。
絮絮从没想到,草民的身份不明不白结束,而纷杂世事毫未给她缓冲的时间,就一股脑儿逼着她面对。
她到营外,两个士兵交戟拦住她,喝问:“军营重地,不得进入!你是什么人?”
她冷笑,“我是谁?我是皇后。”
对方哈哈大笑,像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一个道:“你是皇后?从哪里来的村妇,也敢口出狂言?”
另一个则笑道:“可有信物?听说当今皇后,有一支太皇太后娘娘钦赐的不离身的凤皇金钗!”
她淡淡道:“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