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回在马场一别……, 耶律升微支着头,屈指数着与她分开的时日。
其他人或只为马球赛而来,他却切切实实不是。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逡巡过两三回, 都没有看到那道暄妍人影。
逡巡际,倒与阿勒真的眼光一撞, 他轻飘飘撇过去, 阿勒真却趁此走近了两步,一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吞吞吐吐,似乎有话想说。
那一掌没掌握好力道,竟叫这男人呛了呛,看得阿勒真一愣,心中想着,戎狄的男人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耶律升侧过半个头,幽幽看他一眼:“噢,是阿勒真殿下。有什么事么?”
阿勒真环顾道:“今日六王子看来也并不打算上场玩玩咯?”
耶律升笑起来,但笑得显虚弱,甚至泛着些阴恻感,阿勒真拿不准他笑什么,听他缓缓道:“我着了风寒,倒是不巧。阿勒真殿下,何谓‘也’字?看来乌支勇士众多,殿下也并不打算亲自上场了?一同做个看客,倒也不错。”
阿勒真总觉他话中有话,方要开口,陡然听得锣鼓作响,原是帝驾到来。
阿勒真倒话锋一转,可惜地叹道:“竟好久没有看到大衡朝皇后了。”
他口中的大衡朝皇后,的确未曾随同帝驾到来。
甚至连大衡朝皇帝,也没有随同帝驾到来。
真正到来的,只有一个华贵女子,衣绫彩饰,珠钗鬓华,身子却薄瘦得几能被吹折一般——就算不看到脸,也知道皇后没有这么瘦削。
“那是谁?”
阿勒真看得不分明,闻言侧过头的耶律升挑起眉头:“若猜得不错,应是大衡朝那位瑾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