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咬咬唇,欲言又止,最终道:“谢府的谢荣递了消息来,说相爷想见您。”
秦檀的心被烫了一下。
她的神情一下冷淡下来,淡淡道:“不必见了。他都要娶妻了,还要与我私会,成何体统?”
青桑迟迟地应道:“那奴婢去回绝了荣大哥。”
待青桑的脚步声远去后,秦檀便在床上歇下休息了。外头夜雨绵绵,不知催开多少春花;她听着叮咚之声,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她便梦到谢均身着红衣,在洞房花烛夜挑开了殷摇光的红盖头,心里顿时难受的紧。
可某一场梦里,谢均掀开了盖头,那盖头下却又是她秦檀的面容。这画面如此真实,令秦檀几乎信以为真。
醒醒梦梦,难以彻底沉睡。
到了后半夜,雨越发地大了,秦檀终于有一些睡意时,外头又传来青桑的通传声。
“小姐!您快去瞧瞧相爷吧!他淋了大半宿雨,怕是要烧过去了…”
听到青桑这话,秦檀的睡意瞬间全无,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去取我的披风来,拿点银子和首饰给守门的黄婆子,她嘴巴严实,只要拿捏好她孙子她就什么都不会说!我们从侧门出去。”
她匆匆地起了身,裹上披风、掌了纸伞,朝秦府外走去。因来的匆忙,她连发髻都没梳,只是披散着。
一面走,秦檀心底一面道:谢均这恶相,又是耍什么花招?
外头雨声大作,被风吹着斜打。虽已是春日,这雨还是有些冷得透彻骨髓。再加之夜色一片凄清,这雨水便愈发寒凉了。饶是秦檀裹紧了披风,却依旧在打哆嗦。不过走了那么几段路,她的衣服便半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