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贵女环绕在谢盈身侧,如伺候皇上似的,上捏肩,下捶腿,娇声细语、环肥燕瘦;而谢盈便带着讪讪的笑,坐在其中,这边夸一句“甚好”,那边赞一句“妙极”。作陪的贵女亲眷们,亦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谢盈环绕了起来,真是热闹极了。
谢盈养着的那只拂秣狗无人理会,孤苦伶仃地蹲在一旁,凄凄惨惨的:“汪!”
谢盈见到秦檀来了,直如看到了一个救星,连忙道:“贺夫人,你可来了!快坐!你我向来关系甚好;这踏青一事,少了你,总归是缺了些味道。”
秦檀微微一笑,道:“王妃娘娘忘了,我如今已和离了。娘娘若不介意,呼我一声‘秦三’便可。”
谢盈忙道:“是我糊涂了。”
秦檀走到谢盈面前,盈盈一礼,道:“王妃忙碌,秦三也不敢叨扰。听闻王妃娘娘正替相爷挑选妻子,秦三斗胆有一言想说。”
谢盈道:“好说。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秦檀垂下眼帘,微呼一口气,下定了决心,道:“相爷年近而立,这婚事,我看是拖延不得了。这几位闺秀品貌上乘,乃是不可多得的佳人,不如王妃娘娘……今日就把相爷的亲事定了吧。”
谢盈闻言,点头道:“秦三,你与我是同样心思。我也想着是越快越好,只是阿均那小子,答应了会来,却迟迟不来,空叫大家坐着!”
秦檀抿唇,笑道:“相爷的性子,不是一贯如此?”
她这般说着,心底却是百感交集。既放下了心口悬石,又觉得何处有一丝丝的难平意。她抬眼,一一望向那四位闺秀,不由在心底斟酌她们是否与谢均相配。
这一位姑娘,容貌似乎并不算绝色;与谢均的天人之姿,实在相差太远。
这一位姑娘,听闻也擅乐理,和谢均倒是有些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