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对他有意?
贾太后不动声色地坐下,又关切了武安几句,叮嘱她莫忘了给皇兄请安,这才携着菊姑姑走出了朝露宫。
一出宫门,菊姑姑便忧虑道:“奴婢从前听闻,这贺桢容貌清俊无双,腹有诗书、才华横溢,确实是个显眼的人。长公主有心,也是难免。且这贺桢出身贫寒,婚后自会听话无比,倒也适合尚个公主。”
贾太后点了点头,慢慢地走着,一边吩咐菊姑姑道:“这贺桢的妻室,便是那个不要脸面的秦氏。待哀家下道懿旨,让他与秦氏和离,再来迎娶武安。”
菊姑姑笑道:“太后娘娘思虑得周全。”
贾太后捻着佛珠,叹了口气,摇头道:“八年了,武安终于松口肯嫁人了。这一回,就算她看上的是个屠夫、马夫,哀家也只能应了。所幸,那贺桢倒像是个好的。只是瞎了眼珠,竟娶秦氏为妻。”
“秦家比贺家势大,秦氏要嫁,贺桢哪有拒的份儿?”菊姑姑正解释着,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小声提醒道:“娘娘,奴婢想……万一,长公主不喜欢那贺桢……”
“那又如何?”贾太后却全然不把这个可能性放在心上,“不喜欢,便不嫁了。此事还要以武安心意为准。但哀家瞧着,还是先让那贺桢和离为好。区区一个秦氏,和离便和离了,哪比的上武安来的要紧?”
“太后娘娘说的是。”菊姑姑笑着逢迎。
贾太后与菊姑姑说着话,上了轿舆,朝远处行去。
她们身后的朝露宫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武安长公主歪靠在炕前,那双郁气纠缠的眸子,散漫地望着窗外。“松雪,你说,均哥问我那贺桢为人如何,是什么意思?”她手指轻抚着那道赤金的长命锁,问松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