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程慕欢一边举盏一边问道。
穆南风同样举盏笑道:“钱老爷常来花楼,因此面熟。”
程慕欢吃了一盏热酒,放下酒盏道:“前几年我来雍城收丝绸,他竟敢以次充好糊弄我。我与他闹僵开来,有双方相熟的人从中说和,他竟然在席间倚老卖老说要指点我这个后生贤侄如何做生意,被我泼了一脸冷酒。”
程慕欢说到此处似是想起当时的场景,竟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他许是欺负大公子在雍城没有根基,只是个路过的客商,所以才敢糊弄大公子。”穆南风说道。
“正是如此。”程慕欢眉飞色舞继续说道:“听说前段时间他家被盗匪劫掠,如今穷的只剩下个富贵空壳。还听说他现在都没抓到盗取他家的歹人,这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也不知道是哪方好汉做的这大快人心的事!”
程慕欢笑的前仰后合,一会儿拍掌一会儿拍桌。
穆南风淡笑不语。
程慕欢笑了一会儿又说道:“他现在想来巴结我做些粮食的买卖,我又瞧不上他兜里剩的那几个铜板,因此让他喝了几天冷风,他竟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的更紧。”
“钱老爷也算能屈能伸。”
“他这种人,现在只在乎银子,脸面暂时顾不上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钱老爷手里还有各种田产铺子,若是有大公子相助,重筑根基也不是不可能。”
“那也要看本公子乐意不乐意。”
几盏热酒过后,三人去甲板上观江景。
平江远阔,一侧山峦高耸,穆南风向山峦半腰处轻轻一瞥,牛铁山已派人在这盯了几日,甲板上的护卫班次他们已经摸熟,只是不知船舱内的情形。
穆南风见花含露好奇的四处张望,知道她是第一次登船,便帮她系好兜帽,牵着她在甲板上四处走动看了看。
花含露探身向船下看了一眼,只见江水湍急,一时不知是船动还是水动,看着有些眼晕。
穆南风怕她跌跤,便牵着她离了船边。
程慕欢引着两位美人登上甲板上的第三层船舱,登高望远,“泊船时无法杨帆,若是将船帆升起更是壮观。”
穆南风故作好奇道:“若是逆风时,这么大的船该如何行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