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老师给你唱催眠曲么?”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直得有些怪异,以为对方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五条悟忍着困乏,将人扒拉着翻过身再拽了回来,轻轻拍抚着对方的后背。
他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五条悟确实累的够呛,先是高强度的出差,然后是学生突然出事,把人叼回窝后不眠不休地翻了一整天的古籍资料试图找点类似案例,期间还要应付上面的威逼,直到对方正常苏醒后才松了一口气……哪怕他一直在用反转术式都有点撑不住了。
“好啦,好啦……一切都过去了……”他温和安抚着,哄孩子似的慢慢拍着年轻人不知为何有些轻微发抖的脊背,声线低哑温柔得不可思议。
背上拍抚的手掌很规矩,平和而轻缓,不带有一点情.色挑逗意味。以利亚逐渐缓过神来,冷静下来后又忍不住唾弃自己,他怎么能把他的老师往那种……的方向想。
以前的五条悟从来没有这么出格过,再亲昵对方都是克制的,从来不往敏感部位碰,所以这人的一切异常绝对都是t002的原因。
“……我没事了。”以利亚暗地里松了口气,无视了内心莫名的异样:“半夜吵醒老师真是……”
他想起了对方的警告,默默吞下了对不起三个字。
背后拍抚的手一顿,顺势松松圈成了一个温和的拥抱:“真的不用老师给你唱催眠曲或者讲睡前故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以利亚小声嘟囔着,对方似是轻轻地低笑了一声便也不再做声。
夜色尚且还是昏沉的,诱人不由得生出困意来。他的耳边是沉稳的心跳,鼻尖是逐渐熟悉起来的甜腻气息,安全感让他于昏暗中放缓了呼吸,年轻人终于再一次不知不觉睡去,唯余有未知而危险的胚胎已于心脏中孕育。
……
在清晨的鸟叫声还未响起时,五条悟就睁开了眼睛。
短暂的睡眠足以让他不断运转着的大脑得到休息,现在简直是神志清明,但这也意味着他对自己另一种状态下做的坏事,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最强咒术师僵硬地慢慢低下了头。
学生的睫毛恬静地低垂着,于眼下撒下一圈阴影,对方正小动物似的在他胸口蜷缩成一团,睡得很是安稳。经过了一夜,裸露在外面的脖颈上那些可怕的痕迹消退了几分,变成了暧昧的淡红,那深深的牙印更是越发明显了起来。
“……”
这该死的事后感。
五条悟忍不住再一次排查了一遍自己的记忆,确定他没有丧心病狂到直接把人拖到床上吃干抹净。
——如果是那样也太禽兽不如了,就算是他都得沉痛唾弃自己是个败类。
哪怕他被老同学称之为人渣,但是五条悟还是有最基础的做人底线的——虽然这个底线比起常人是低上不少,对世俗伦理什么的他也不太在意,但是强迫足足小自己十岁的未成年学生这种事……
指尖所及的是一片温热光滑的皮肤,腿上也亲密缠绕着一截柔韧的小腿,年轻人偏凉的体温也被捂得暖呼呼的。五条悟小心地一点点抽离了相依的肢体,直到离开床榻并且成功没有惊醒对方后,他才松了口气。
空调还是有些冷的,白发男人坐在床边,伸手把他弄乱的被子拉上来了一些,遮住了对方□□在外的肩膀,随之纠结地默默打量着年轻人脖子上那个醒目无比的牙印。那无比暧昧的痕迹一遍遍提醒着他,昨天的自己究竟是多么过分地欺负了可怜的学生,对方又是怎样傻兮兮地、乖巧温顺地接受了一切。
——因为想要掌控对方,所以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他都想要一寸一寸地去标记,去宣告那独属于自己的所属权。能忍着不越过底线,忍着不去用最直白最骇人的方式发泄那满腔高涨的控制欲都是他自控能力惊人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