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挥发性麻醉药剂在房间里升腾,越发沉重的眼皮阻止了他继续提问。
以利亚听见了士兵们破门而入冲进房间时急促的喘息声,随之发觉自己被人粗鲁地按倒在地,套上了束缚衣。他很想告诉士兵们他很抱歉,别这么紧张,他已经知道想知道的答案了,不会试图逃脱收容的。但是在下一秒,他已经彻底陷入了无垠的黑暗中……
咒骸缓缓蠕动着,这畸形的新生儿贪婪吞吃着铁笼内的生物,以利亚几乎能看见兔子雪白皮毛下鲜嫩的血肉……不,以利亚咬了咬牙,五条老师说过尽可能不要使用异常的力量,他得学着不去依赖“祂”。
兔子还在断断续续地笑着,贪婪的咒胎像是个吃得心满意足的食客,懒洋洋地蠕动着越发肥硕的身躯,铁笼也因此露出了提手的一角。
就是现在!
以利亚从藏身处冲了出来,他轻盈的宛如一只白鸟,如离弦箭一般扎入了那片油腻恶心的肉海,泛着冷光的咒具贯穿了咒胎的身躯,而以利亚则趁着咒胎还在尖叫翻滚时一把拔出了铁笼。
未彻底发育完全又被人夺去了食物的新生儿踉踉跄跄地爬出了胎膜。它看起来恼怒极了,新手咒术师的咒具只是弄疼了它,并没有真的重伤它。但这只身体中满是人类与动物残肢的准特级新生儿还是委屈地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尖利的哭泣声。
以利亚抱着铁笼翻滚着,勉强躲开了咒灵试图抓住他的数条断肢。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伏黑惠的判断是对的,如果不使用异常的力量,他远远不是这只新生儿的对手。
但是兔子还在坚持笑着,因为笑声一但停止,它就得回答那个以年轻人生命为代价的问题了。哪怕这雪白的小东西此时就像死掉了似的横躺在笼子底部,红的血与漆黑的粘液已经彻底黏住了它的毛发,甚至已经沿着笼子的缝隙慢慢滴落了下来。
以利亚放下兔笼,闭上了眼睛。兔子的腹部在急促地鼓动着,他甚至还能听见那稚嫩的咻咻喘气声。他的手指变得柔软,这一次异常只吞噬了他的左手和大半边胸膛便不情不愿地停止了,而他的右手还能抓住匕首。
想要保护它,想要保护我的兔子。
以利亚睁开了眼睛,那些恶毒的窃窃私语自耳边如约而至,但这个懦弱的年轻人眼睛平静的就像是一片湖。
“来吧,”以利亚对着咒灵轻声说:“不管是谁干的,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
“五条老师!”伏黑惠抓住了好不容易从其他省会瞬移过来的五条悟的手臂:“我们俩个出来后那个混蛋说什么要找兔子,就设了个阻拦我的帐又自己跑进去了,里面还有个特级咒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孵化!”
“已经快十分钟了,目前为止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被这通大动静吵醒的学校领导们也赶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通行证件呢?”
校长狐疑地看着这俩个奇怪的人,冷声威胁到:“喂,大晚上地翻进女校里不会是什么变态痴汉吧?我要报警了!”
“惠,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五条悟没有理会那个秃头校长的威胁,他盯着漆黑的帐没动,不知道看见了些什么。
“哈?你脾气好?”伏黑惠条件反射地反驳到:“你在开玩笑么?”
五条悟背对着学生挥了挥手,大踏步走向了图书馆:“你说的没错,我得找人开开玩笑了……”
他被眼罩遮掩住的湛蓝瞳孔中满是阴沉的怒火,低声自言自语着:“把你们的头拧掉这个死法听起来怎么样……你觉得这个玩笑好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