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谈家四位长辈都上桌开始吃大闸蟹了,他们还在声讨谈星桥,数落他多么不顾家不贴心,说他:“连阿鸾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真是造孽了!”
主要是陆女士在说,谈奶奶笑眯眯地听,谈爷爷和谈叔叔父子俩一声不吭认真吃蟹,这种时候,他们不好开腔的,尽管他们觉得儿子没错,但是不能帮他说话,因为只要他们一开口,那可就是引火烧身了。
这种戏码秦鹊这几年看得不少,原本也没在意,听着听着心里忽然一动,问道:“阿姨,既然这样,你当时怎么还让谈星桥读医啊,读医就是好忙的,期末复习那一个多月,谈星桥连吃饭都在背书,我都听懵了。”
“他喜欢读医呀,而且子承父业也没什么不好。”陆女士解释道,说着又看她一眼,“就是没想到他会选容城大学,这都是为了你呀,阿鸾。”
秦鹊一愣,继而吓了一跳,手里的螃蟹都掉了,“啊这……这个这个……”
“哎哟,你吓孩子做什么!”谈奶奶见状立刻开口嗔了儿媳妇一句,然后对秦鹊解释道,“其实是星桥不愿意去容医大,他爸爸和爷爷都在那里,到处都是熟人,他觉得压力太大了。”
万一考试成绩不咋好,人家就会说,哎哟谈教授的儿子也不怎么样嘛,比不上爷爷就算了,连老爸都比不上,啧啧啧。
那心理压力真是绝了。
而且,“你挑了容大,你们之前读书一直读一个学校的,要是他也去容大,你们就能互相帮衬,适应起来比较快嘛。”
秦鹊听了点点头,目光轻闪,“……这是谈星桥说的?”
陆女士应道:“是啊,我还跟你妈笑过他,说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不信你问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