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星桥应了声好,挂断电话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工作永远最重要,因为他面临的,永远是生命和感情的选择,根本不对等,该选哪个一目了然。
这次车祸送来的患者有三个,都比较严重,需要立刻急诊手术,车祸的原因也很简单,大半夜的在外头飙车,结果一不小心,连环撞上了。
忙了几乎一夜,等从手术室回来,已经是下半夜,谈星桥尽管累,可还记得秦鹊和岳林清的事,在床上摊煎饼地翻来覆去。
睡上铺的同事还问了句:“老谈你不累啊,睡不着?”
吵到了别人睡觉,他有些不好意思,嗯了声,随便扯了个理由道:“……你说,3床还能醒吗?”
他说的3床,是个在工地受伤的建筑工人,特重型神经重症患者,治了三个月,还是昏迷不醒,他的妻子还在苦苦坚持。
同事闻言叹气,“都几个月了,谁也说不好,不过早上查房不是说神经系统有好转吗?可能吧……但你再怎么想他不可能现在就醒,赶紧睡吧。”
谈星桥嗯了声,躺着不动了。
但他也没有什么睡意,睁着眼,借着一点光线看着床顶,静静地发着呆。
好在第二天就是周末了,谈星桥一大早就坐立不安,隔一会儿问一句:“怎么值班的还没来?”
“今天谁值班?老俞……他不是住得不远吗,怎么这么晚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