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我说了,我不会杀人。这下子害人害了己。”草地上的匕首,沾了许多血。
黄药师心知其中有诈,只是看到她手臂和小腿都被划伤了,遂不忍追究。
他道:“还是趁早出谷为好。”
黄药师俯身,碾碎草药覆在她伤口处。听她抽气的声音,道:“听我的话,不要理那些怪人。”
何珊珊心道:若论怪,有谁比你更怪吗?
还好只是受得皮外伤,并不影响行走。两日后,他们集齐了硫磺、硝石、木炭,在谷口点燃。
黄药师叮嘱道:“在跑远些,伏身。”
何珊珊离得一里远后,趴在草丛,只听得一声巨响“轰隆”,大石块被炸碎。过来了一炷香时间,她才往谷口赶,只见硝烟弥散,已无巨石。
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她心底衡量,要不要赶快离开,此时就甩掉这个大麻烦。
“有没有吓到?”黄药师问道。
看着出现的人,何珊珊睫毛微闪,面色如常,关心道:“我没有事的。你没有伤到?”
黄药师摇摇头,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何珊珊微微侧首,暗中祈祷石破天平安无事。
他们现在所处位置是张家口。而北方一带,已经沦陷于金人的铁骑。
一路走来,城镇渐现,汉人与金人杂居。金人多是头戴四带巾,身穿圆领窄袖袍子,而汉人穿袄裙直缀。
春雪未化,寒风料峭,食铺茶肆升起袅袅烟火。当金人路过时,汉人总是收敛神色,小心谨慎。
外族侵略中原后,大多时候会分三六九等,汉人往往是最低等的。
所以这里的气息,并不让人感到快活。何珊珊情绪低迷。
路边一家土房,老人正在烙饼子,铁炉里,滋滋作响。面食的香气扑面而来。老人枯瘦的手从炉里拿出面饼,将其中一张给了路边的乞丐。
何珊珊停下,看他们。
老人家褶皱的脸上露出笑意:“姑娘也吃一张?”
对于别人的好意,何珊珊羞涩地摇摇头,他像极了学校门口卖烤红薯的老爷爷。
黄药师对她道:“这是河北有名的小吃,火烧。有点硬,味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