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想起这篇文章,殷诚感慨良多。
更是应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当年不知画中意,如今已成画中人。
治理天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因此,岳阳楼记里这核心内容,殷诚几乎是用最豪迈的气势,最高昂的声音朗诵出来。
颇有些借这段话来昭告天下,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夫子听完,也不由的想要叫好。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却听到后面有人高声道:“好!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夫子浑身一震,转头看去,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只怪刚刚听殷诚背诵课文太过认真,以至于连有人靠近了都没有发现。
若是这人心怀不轨,自己岂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殷诚也是如此想法,二人靠近,有些警惕的看着来人。
只见这人四十多岁上下,笑脸盈盈,十分和善。
观其气质,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看其衣着,却又像是一个富家豪族的子弟。
这人骑着一匹骏马,后连跟着三辆马车。
殷诚打眼一看就认出来了,这马车均是珍宝斋所出,价值不菲。
尤其是中间的那辆宝马香车,更是要上万贯。
再看马车周围的护卫,一个个目光如炬,干练无比,显然全都是常年行走江湖,见过大世面的好手。
车队之中走来一人,穿着打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管家。
那管家走到中年文人身边,问道:“二老爷,怎么不走了?”
好像没有看到站在前面的夫子和殷诚。
那中年文人没有搭理他,反而上下打量着殷诚和夫子,心中猜测着这二人的身份。
寻常的农夫,可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便是自己那位在朝廷之中做大官的兄长,只怕也难以写出这般文章来。
管家见二老爷不搭理自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方才看到了殷诚和夫子。
“两个臭要饭的,在这里挡什么道,赶紧滚开!”
管家见了二人,满脸嫌弃的走了上来,一边挥舞着手撵二人离开。
“你这刁奴,这路又不是你们家的,我们又没站在路边拦住你们的去路。”
殷诚见那中年文人听到了自己刚刚背的文章,知道伪装被识破了,当下也不再装。
可他嘴上虽然这样说,脚却往路边退去。
那管家背对着中年文人,面朝着殷诚,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腰间的玉佩。
那玉佩乃是鲤组织高级成员的信物,殷诚和夫子马上明白过来。
眼前这个满脸嫌弃,出言不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管家便是前来接应自己二人进城的下属。
“赶紧滚蛋,又多远滚多远,若是惹了我家二老爷不高兴,将你们押进巴陵,关你们三年五载就知道厉害!”
在此之前,管家已经想好了将夫子和殷诚带进巴陵的法子。
只是没有想到自家二老爷也不知抽什么风,眼瞅着快到巴陵了,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往前跑,提前和夫子与殷诚见面了。
管家也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只能临时改变方案。
他嘴上这样说,自然是告诉殷诚计划有变,让他配合和自己发生冲突,而后他再借着这个机会把二人带进城去。
殷诚马上明白过来,却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原本鲤组织要把自己二人弄进城的办法是什么。
听到管家这样说,还以为这便是他们的计划。
正要开口反驳,将事态升级,谁知坐在马上的中年文人却道:“周山,休要放肆,还不赶紧退下!”
管家周山一听中年文人动了怒,放下心来:“看来不用我费心,二老爷也会带他们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