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九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
陈寒微微一笑,道:“镇南公说笑了,您乃是朝廷重臣,封疆大吏,陈寒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何敢受镇南公的回礼。”
楚秋贤也察觉出不对劲,霍让身后站着的这俩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
但观其说话与气度,绝非是等闲之辈。
楚秋贤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刚刚他还想趁着霍让不注意与他同归于尽。
看陈寒与另外一人身材高大,中气十足,显然都是有武艺在身的人。
霍让径自坐在了一旁,看着楚秋九道:“国公身子可好些了?”
楚秋九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道:“有劳司马挂念,本公已无大碍。”
言语之中的冷漠和敌意丝毫没有掩饰。
霍让也不在意,反而呵呵一笑,道:“那就好。”
顿了顿,又道:“可能下床行走?”
楚秋九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她只觉得平生从未受过这般屈辱。
“若是本公说可以,难不成司马还要让本公下床走几步给你看看么?”
陈寒听了,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打破了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
“抱歉,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因此没有忍住,你们继续。”
陈寒说完,霍让也有些纳闷的看了他一眼。
转头看向楚秋九道:“国公说笑了,下官岂敢如此?下官只是关心国公的身子。”
楚秋九冷声一哼,道:“若说带兵打仗,却是不能。可若是诛杀叛贼,力气还是有的,身子也是撑得住的。”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霍让,悔恨自己当初是瞎了眼了,居然会如此相信这个人。
霍让知道楚秋九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虽说有三路大军直奔南楚而来,但带兵打仗,上阵杀敌,还是不需国公劳神。”
霍让掌握着双方的主动权,有掌握着和楚秋九谈话的节奏。
楚秋九越是恼怒,表现的越是仇恨自己,霍让心里就越高兴。
说明她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目前的困局,更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伤害到自己的计划。
“三路大军?什么三路大军?为什么来我南楚?”
坐在一旁的楚秋贤一听有三路大军来南楚,马上紧张起来。
楚秋九的心也跟着悬着,她心里甚至有些激动。
难不成是前来征讨霍让这个乱臣贼子的军队不成?
只可惜这份幻想,让霍让的话无情的浇灭。
“大公子不用担心,这三路大军并不是奔着大公子和南楚来的。”
他说完,看着躺在床上的楚秋九笑道:“其中两路乃是为了镇南公而来,另外一路,则算是客人。”
眼见得楚秋九和楚秋贤俩人满脸疑惑,霍让缓缓的将雍州和长城守卫军还有太原军的来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楚秋九原本就煞白的脸更是没有血色。
她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霍让,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竟是这般的让人感到恶心。
从洛阳回到成都之后,楚秋九就一直担心雍州起兵,为了给太子报仇攻打南楚。
辛亏东宫内乱,方才让南楚躲过一劫。
如今雍州大军来袭,自然是眼前的霍让的谋划。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楚秋九看着霍让,一字一顿的问道。
霍让笑着道:“国公,你也是聪明人,难不成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么?”
他说着走到了楚秋贤的身边,道:“国公带着南楚军参加洛阳之战,伤到了太子。北凉军全都视国公为死敌,我让他们来,自然是要把国公交给他们处置。”
“以换取北凉军对南楚在丝绸之路上的支持。”
话音一落,已经站在楚秋贤面前的霍让突然伸出手来,快速的掐住了楚秋贤的脖子。
楚秋贤猝不及防,想要挣扎的时候,却被霍让铁钳子一般的手指掐的呼吸急促。
须臾之间就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楚秋九下意识的想要出声制止,却又忍了下来。
她知道霍让想要放了自己的兄长,就算自己不说话,他也会放手。
可他若是不想放了兄长,就算自己跪下来求他也无济于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楚秋九咬着银牙,眼里的仇恨宛如实质一般。
此时若是有一把冰刃在,楚秋九恨不得将霍让生吞活剐了。
“再过两个时辰就是科举之日,到时候这开科祭天大典,就由我代国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