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梁俊口中喃喃,又道:“既然薛尚宫当时在场,应该知道我对镇南公的态度吧。”
梁俊的语气虽然和善,但在薛朗耳里却犹如刺骨的冷风一般。
“薛朗明白”
梁俊接着道:“既然薛尚宫明白,为何还要来此寻我呢?”
眼前的这位殷先生对镇南公的敌意,薛朗是看在心里的。
知道在宴席上,殷先生已经对镇南公动了杀心。
至于说眼前这个殷先生为什么要杀镇南公,薛朗并不知晓。
但既然孙先生说,解铃换需系铃人。
镇南公身上的伤乃是殷先生的手弩所致,殷先生必当有解救之法。
因此,尽管知道这位来历神秘的殷先生,对镇南公有敌意,薛朗还是咬着牙前来相求。
面对梁俊的发问,薛朗不卑不亢道:“回先生,下官乃是镇南公的尚宫,如今国公有难,自然不敢懈怠。”
梁俊哈哈一笑,道:“镇南公虽然只是国公,但一应礼制全部都是按照朝廷而设,就算比之太子东宫也差不了多少。南楚百官也都是拿着镇南公的俸禄,为何他们不来,而是让你一个府内掌管女眷的尚宫前来,莫不是轻视我丘山书院?”
梁俊这话,实际上就是故意刁难,就连高富也听出来了。
高富打从第一眼见到薛朗,就觉得心砰砰砰的乱跳。
虽然知道她是镇南公的人,如今丘山书院在大师兄的带领下,与之势同水火。
自己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动什么心思。
可感情这种事,谁能控制得了?
高富面色着急,想要为薛朗说几句话,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薛朗已经平静下来,也知道梁俊是有意刁难。
但是常年在国公府的历练,让她知道,梁俊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她一个小小的女官。
“因为他们怕死。”
梁俊对薛朗的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眼见这个刚刚面对自己还有些畏惧的女子,此时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
梁俊想起了刚刚与貂蝉和徐妙锦的对话,又想起刚刚的决定。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房间内一时间十分的安静。
李渊和高富看着一眼不发的梁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盐亭的时候,梁俊曾经和夫子商议过,来到成都之后,自己该怎么做。
夫子给自己的回答很简单,那就是取楚秋九而代之。
以南楚为根基,重回长安。
梁俊思来想去,也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只有这一条。
但经过今晚,梁俊对与夫子商议的事动摇了。
“他们怕死,难道薛尚宫就不怕死么?”
许久,梁俊打定了主意,看着薛朗问道。
薛朗摇了摇头,道:“下官也怕死,但镇南公对下官有大恩,下官纵然是死,也报万一。”
李渊在一旁看的有些迷糊。
不知道梁俊想要干什么。
高富揣摩不到梁俊的心思,但李渊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眼光这一块还是很毒辣的。
打从梁俊从徐妙锦的庭院里出来,他就感觉到梁俊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