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着,只听打城门的方向传来一阵继续的马蹄声。
一对骑兵从城内奔驰而出,冲着梁俊的车队而来。
很快骑兵就到了梁俊和夫子面前。
打头的人一身戎装,威武非凡,只是脖子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疤痕,像是蜈蚣一般甚是吓人。
梁俊见了来人,心中冷哼一声。
此人正是在洛阳城外,被自己割喉却大难不死的镇南公楚秋九的弟弟,镇南公府世子楚秋游。
楚秋游一脸的凝重,翻身下马,直奔梁俊和夫子而来。
跟着他一起的下马的还有一人,梁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楚秋游的身上,倒没这么注意他。
因此楚秋游二人走近之后,梁俊才发现,楚秋游身后的骑士居然是熟人——刁凤山。
刁凤山怎么会出现在成都?
这个问题在梁俊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就想到了答案。
刁凤山来成都,自然是护送徐妙锦来的。
毕竟在长安的时候,刁凤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站在了皇后的阵营里。
而此次徐妙锦乃是代表徐皇后和东宫而来,刁凤山亲自护送,也说得过去。
刁凤山和楚秋游也都注意到了梁俊。
二人全都是心思缜密之人,一眼就瞧出来梁俊绝非等闲之辈。
反倒是站在旁边的夫子,就没有那么的显眼。
“哎,锋芒毕露啊。”
夫子见梁俊一上来就引起楚秋游的注意力,有些无奈的感慨起来。
有本事的人,让人注意容易,可若想让人不在乎却千难万难了。
楚秋游走到了夫子面前,躬身行礼,口中嘶哑道:“晚辈楚秋游,拜见夫子。”
这一句话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说的什么。
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般,又像是喉咙里有两片磨砂布,互相揉搓出来的声音。
“该!”
梁俊见楚秋游这个模样,心里还有些不忍。
可转念一想到死在他手里的黑胡子,梁俊的恨意又涌了上来。
只觉得楚秋游这个样子还不够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再用力把刀子再往里面插一插。
刁凤山也跟着上前一步,撩起衣襟,跪倒在地,冲着夫子道:“学生刁凤山,给夫子磕头了。”
夫子看着他,皱眉问道:“你是凤山?”
刁凤山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夫子道:“夫子,十年未见,您风采依旧。”
夫子哈哈一笑,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道:“老了,老了,没成想,你都长这么大了。”
当年夫子在长安的时候,刁凤山被养在宫中。
因为刁凤山喜欢舞枪弄棒,而夫子又是当时又是教授枪棒功夫。
一来二去,刁凤山就喜欢上了夫子。
只要夫子一进宫,他就跟着夫子习武。
虽然没有师徒的名分,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二人却有师徒之情。
刁凤山自称学生,并不算错。
梁俊也知道其中的缘由,因此并没有将刁凤山的称呼放在了心上。
夫子与二人寒暄两句,谁也没有主动询问梁俊的身份。
楚秋游冲着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口中嘶哑道:“请夫子入城。”
身后的骑兵马上自动分成两排,站在路两旁,手中长枪整齐划一,让出一条道来。
夫子点了点头,看了梁俊一眼。
刚刚见到楚秋游的时候,夫子就察觉到了梁俊身上闪过一丝杀机。
他就是想提醒梁俊稍安勿躁,进城摸清楚镇南公府的底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