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半年多,镇南公府库之中的税银就已经翻了翻。
上个月入库的税银比去年一年还要多三成,这在以前是楚秋九想都不敢想的。
可随着钱财的增多,麻烦也越来越多。
比如说各州的账目混乱就是最要命的事。
随着各种生意越来越多,账房先生马上就不够用了。
不够用不说,以前的账房先生也没见过这种阵仗,遇到数额较大的账目直接就瞪眼了。
楚秋九一寻思这样搞可不行,得去雍州和长安取经。
暗地里派人去雍州和长安学习先进的账房计算方法。
派去的人倒是有收获,带来了一堆叫做算盘的玩意。
可整个南楚的官员们看着四四方方的算盘又瞪眼了,这玩意怎么用的啊。
于是又赶紧派人去雍州和长安绑了几个会算盘的账房先生来,谁知半路上又遇到了劫匪。
好不容易绑来的十个账房先生就只有两个安全抵达。
加班加点的让手下人跟着学算盘,可整个南楚那么多的州郡,一时之间根本培养不出来足够的算学人才。
因此可以说此时的楚秋九处于痛并快乐着的状态。
快乐是因为每日里进来的钱很多,痛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赚了多少钱,该赚多少钱。
南楚那么多州郡,没有一个州郡的账目是清楚的,这就很容易出现贪污的情况。
随着赚的钱越来越多,楚秋九就一直有一种吃亏的念头。
自己的钱大部分都被手下人给贪了,他们交上来的只是一小部分,纯粹是为了应付自己。
可自己有没有本事去查账,只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干瞪眼。
账目是让人头疼的事,但随着赶上丝绸之路的快车,整个南楚的治安也成了楚秋九的心头患。
往日里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出过村,整天就是和土地打交道。
因此各州郡的官员们面对的问题顶多就是,张三偷了李四家的老母鸡,或者王五杀了赵六的老母亲。
基本上都是这些事。
解决这些事的法子也很简单,偷鸡的赔钱打一顿,杀人的收监准备秋后问斩。
底下这帮官吏们轻车熟路,全都能够解决。
可现在不行了。
随着各种作坊的创建,加上越来越多的胡人来南楚做生意。
各种各样的新型案件出现了。
比如王五的作坊招人,做工的人莫名奇妙的死了,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或者说做工的状告作坊没有按照如约的期限发钱,闹到衙门里又该怎么处理?
最麻烦的是和胡人发生了纠纷,因为语言不通,双方产生了误解,或者故意坑胡人,以至于最后出现了打伤人命的官司,这种事又该怎么处置?
林林总总,各种各种楚秋九想都没有想过的麻烦事全都随着钱一起来了。
昨日里,楚秋九还因为这些事头疼,今日里听完诸葛亮说的话,茅塞顿开。
对啊,既然要开科举,为什么不先选出精通明算和明法的读书人来,以解燃眉之急。
反而要和朝廷掰扯什么进士和明经的事?
想明白这些事,楚秋九和霍让的思路就如窜稀吃巴豆一样顺畅。
“没错,徐真人,诸葛先生所说也是本公的意思。”
楚秋九一扫之前的不悦,面带微笑的看着徐妙锦道。
徐妙锦见楚秋九痛快的答应了,以至于徐皇后给自己的交代的讨价还价的底线也用不上了,虽然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太大的表现。
“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在南楚多待些日子,等到科举之后,再回长安复命。”
徐妙锦别有深意的看了楚秋九一眼。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楚秋九这会心情好,也不在乎徐妙锦为什么不着急回长安,反而笑道:“既然如此,那这些日子里本公就带着徐真人在城内走一走。”
徐妙锦轻轻嗯了一声,看着满脸笑容的楚秋九,心里涌现出一丝杀意。
她来南楚并不是为了给徐皇后带话,而是要亲手杀了楚秋九,为梁俊报仇。
梁俊曾经救过她,如今正是眼前这个女人,害的太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因此看到楚秋九这般高兴,徐妙锦心里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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