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破山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冲着床下道:“殷老大,可以出来了。”
没多久,梁俊在前,文渊在后,出现在秦应的书房之中。
“下官秦应拜见太子殿下。”
秦应见到梁俊,纳头便拜,却被梁俊伸手扶起。
“秦大人辛苦了,咱们长安不兴这一套。”
秦应一愣,马上想起报纸上写的事情,心中敬佩:“原来雍州不行跪拜之礼是真的。”
马上改为躬身行礼道:“委屈殿下了。”
梁俊摆了摆手,坐到椅子上,道:“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
秦应赶紧端茶倒水,梁俊喝了口水道:“若非是秦大人,本王现在早已经被关进诏狱之中了。”
一想到此事,梁俊还有些后怕。
昨日里黑胡子引走了洛阳的差役,粮库后面早就有人接应他们。
暗号凭信也都对得上,事态紧急,梁俊三人直接跟着他们就走。
谁知左拐右拐,这帮人带着他们拐进了偏僻的胡同里。
一见这架势,再结合这一路上,前来接应他们的人言行举止,有丰富卧底经验的梁俊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
不等这帮人动手,给文渊和曹破山使了个眼神,直接就将这帮人拿下了。
一问才知,这帮人并不是军机二处的人,而是得知梁俊要入城,准备活捉他的人。
再过一个街道,有一队弓弩手埋伏。
到时候就算梁俊三人有三头六臂也得束手就擒。
就在这个时候,趁乱带兵搜寻梁俊的秦应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在街道上见到前来接应进城的人一脸茫然而又诧异的看向自己。
只是一个眼神,秦应就知道他们没接到。
秦应只知道今日有非常重要的人要进城,上官瑞鹤亲自给写信,告诉他就算拼了命也得护佑这群人的安全。
见到此景,秦应马上就蒙了。
撒下人就要去找,扭头正遇到从胡同口里打算跑的梁俊三人。
二话不说,秦应亮明身份,掩护着梁俊就进了他的家中。
秦应乃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又是朝廷户部侍郎,他的府邸绝对没有人敢前来搜查。
因此梁俊方才躲过一劫。
梁俊在地道之中躲了一天一夜,左眼皮直跳,不知道黑胡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心吊胆了半天,此时见到秦应,开门见山道:“秦大人,昨日咱们那个兄弟,现在如何了?”
秦应没敢直接回答,看了看身边面带急色的曹破山,又看了看桌上的包袱,没有说话。
梁俊一从地道中上来,就闻到秦应房间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以为秦应受了伤,可上来之后见秦应周身上下完好无损,心中纳闷。
再见到自己问他黑胡子的消息,他不说话看着桌上的包袱。
梁俊的心猛然就提了起来。
文渊也意识到不对,上前一步飞快的拆开包袱,只见包袱内是黑胡子的衣服,衣服被鲜血浸透,已然发黑了。
“这是胡大人的衣裳,胡大人”
秦应没说完,曹破山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猛然上前,一把扯起秦应的衣领怒声道:“胡龙头怎么了!”
曹破山自从跟了梁俊之后,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为此还受到了雍州的嘉奖。
而黑胡子乃是他直属上级,俩人化敌为友,关系越来越好。
一见秦应回话吞吞吐吐,性急的曹破山马上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胡,胡大人死了。”
得到黑胡子确切的消息,梁俊当时就愣住了。
黑胡子死了?
曹破山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攥着秦应衣领的手越来越用力,秦应这等身子骨哪里禁得住他这等大汉的揉捏,几欲昏厥过去。
“曹大人,住手!”
梁俊阴冷着脸,整个身子微微颤抖。
曹破山呆愣的松开手,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伏在桌案上抱着黑胡子的衣裳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