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部死了尚书、侍郎,户部死了尚书、侍郎,兵部也死了一个尚书,这吏部啊,我看也是早晚的事。”
剩下的这俩人一个叫张松,一个叫刘音。
三人都是一块在吏部等缺认识的,属于难兄难弟。
张松家里有点钱,可钱还没多到让吏部满意的份,因此也跟着王易和刘音一块等着。
平日里闲来无事,张松就拉着二人出来喝点酒,吐槽吐槽,见到俩人比自己还惨,也算有个心里安慰。
刘音虽然比王易家里好点,可也好不了多少,在三人之中最是尴尬。
王易这种好脸面的迫于生计穿的衣服打着补丁,张松叫喝酒,随叫随到。
他的情况在这摆着,回请不起,张松也不介意。
可刘音比王易好点,又比张松差很多。
天天吃张松喝张松也不是那么回事,因此咬了咬牙,今日里包了个包厢,把俩人请了过来。
原本就有些肉疼,一听王易说这话,咬牙切齿道:“王兄说的没错,就算是轮,也该轮到吏部出点事了。最好是把这帮钻钱眼的势力小人全都换了才是好。”
这种事就是越有人掺和越乱,王易一听刘音搭茬,更是气愤,道:“我看也快了,朝堂上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东宫和军机处的大官们能够坐得住?”
“要我说,也就是这几天,最多到正月十五,这新账旧账一起算。”
张松是个聪明人,知道王易这些年来在长安虽然日子过的不好,可架不住天天往吏部跑,认识的人多,认识的人也杂,难保听到一些机密的事。
“哦,王兄,此话怎讲?难不成是听到什么风声不成?”
王易天天白吃白喝,对张松甚是尊重,金主这边一问,他忙道:“不瞒张兄,我今日里去左尚书的府邸,想要趁着年气看能不能见左尚书一面,你猜怎么着?左尚书府门口围着一帮人,全都是去拜年送礼的,可左府的管家却说,今日左尚书谁也不见,送礼的全都轰出去了。”
张松一愣:“还有此事?我倒是不知。”
刘音也一脸的惊讶:“这大过年的,左尚书闭门不见客,倒是稀奇。”
“稀奇什么,肯定是有事,不然这大过年的他能谁也不见?这明显是在避嫌,怕惹人猜忌。”
“惹人猜忌,左尚书乃是吏部天官,一品大员,又是军机处的军机大臣,谁人敢猜忌他?”
刘音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王易冷声道:“一品大员又如何,前几天一天死了俩一品大员,咱们炎朝这一品大员,没有那么金贵。左尚书自然是怕能动得了一品大员的人猜忌白。”
刘音也跟着点头,道:“嗯,王兄这话说的有道理,想来左尚书是怕被东宫和军机处猜忌,毕竟现在东宫和军机处已经势同水火,我听说这些日子以来,左尚书十分的低调,既不亲近东宫,也不和秦王走的进,看来是想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这个时候还想独善其身,只怕是痴心妄想。”张松冷冷一笑。
三人这边正说着,只听楼下瞬间安静下来。
王易转头透过窗户去看,只见刚刚唱戏的台子上走上一个人来。
这人王易倒是认得,那是云德社的班主金先生。
金先生上了台,先是作了一个四方揖,而后高声道:“今日初一,新年新气象,承蒙各位老少爷们看得起,这大过年的还能给云德社捧场,金某人在这里谢过了。”
一边说,一边又恭敬的冲着众人鞠了一躬。
“为了回馈各位爷多日以来的支持,今日金某人不才,愿出一个有奖竞猜,以答谢诸位衣食父母们赏饭,让咱们云德社一百多口人能过个好年。”
一听有奖竞猜,楼上楼下的全都喝彩起来。
有人站出来问怎么个有奖竞猜法,金先生恭恭敬敬的解释了。
张松笑道:“这金先生倒是一个妙人,能想出这些点子来,咱们今天倒是来着了。”
刘音哈哈一笑,看着王易道:“王兄,这对联和作诗可是你的拿手好戏。”
王易微微一笑,面带得意之色。
他能得张松的青睐,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因为王易倒是真有些才华。
平日里也喜爱作诗,作的诗也对张松的胃口。
“此事就抱在愚兄身上,我倒是要看看这云德社能给什么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