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呢?一旦失败了,那边是死路一条。
“嗤”的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沈云心神一动,猛然转过身来,只见沈富手握刀柄,刀身穿透他的小腹,嘴角鲜血喷涌而出。
沈富看着沈云,一张老眼难得的清明起来,呜咽道:“少爷,少爷,老奴,老奴罪该万死,坏了,坏了少爷的大事,如何,如何还有面目,回,回,回”
脑袋一歪,沈富死在了沈云的面前。
“沈富!”沈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油头滑脑的老东西,居然会以死谢罪。
自己穿越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的闪现,沈富千不好,万不好,可他始终是陪着自己一步步走到长安。
自己发的第一批豆芽,就是这个老东西冒着严寒,穿着单薄的衣衫,走了十来里路却县城的集市里换成了钱,给自己抓了药。
沈富为自己做的所有一切,在沈云的脑海里变的清晰无比。
“老东西”原本就十分后悔来长安,现在有些焦头烂额的沈云看着沈富的尸体出神,眼睛微微的湿润起来。
陪着自己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沈富就这样走了。
沈云精神有些恍惚,他虽然是个穿越者,可终究还是个人。
更不要这些日子以来,来自东宫的压力已经让他精疲力尽,皇帝那边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也并不怎么满意。
这一切都像是大山一样压的沈云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富在,不管他能力如何,好歹自己还算有个能说两句心里话,喝点小酒的人。
沈富如今死了,这世间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再也没有了。
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只觉得心灰意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
整个人像是被极端的负面情绪所包裹,心中有一个欲望,那就是要将这帮穿越者们全都杀光。
这个欲望像是一团火苗,慢慢悠悠的在沈云的心中跳动着。
这些日子以来外界给沈云的所有压力像是油脂一般,滴答滴答落在了这杀戮的火苗之上。
瞬间小火苗变成了汹汹的烈火,沈云只觉得整个人神情恍惚,宛如在云端行走,只想着提起腰刀来,杀个痛痛快快。
禁卫军们感受到了沈云的情绪,全都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沈云这种情绪,这帮禁卫们再熟悉不过,他们可是不止一次在当今圣人身上见过。
每一次圣人陷入这种状态,便是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倒霉的日子,不杀了五六个人,圣人是绝对不会恢复过来的。
如今沈侍郎也如当时的圣人一般,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他,平白无故被沈云一刀捅死,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片狼藉的珍宝斋里一时之间安静下来,门外的天气也跟着阴沉起来。
轰隆隆,一声沉闷无比的闷雷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里传来。
所有的人都一个激灵,随后心里被恐惧填满。
冬天打雷,这是不祥之兆啊!
闷雷一过,淅淅沥沥的雨声想起来,寒风一股子一股子的夹杂着冰片的寒雨刮进大厅内。
纵然是这帮见惯了生死的禁卫军们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沈云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响,看着门外的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