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八噗嗤一声乐了,大声道:“我说少掌柜,你说这话可就是不讲理了。俗话说路见不平一声吼,我唐八虽然没念过书,可也是听过云德社的人,许你店大欺客,人周掌柜拿着提货单来你都不给人货,就不许我学好汉鲁智深和你理论理论?”
周围的百姓们又纷纷议论起来:“这鲁智深是什么人啊,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嘿,听你这口音不是长安城里人吧。”
“是是,小人乃是外地来的,来长安探亲,顺便来珍宝斋买点肥皂回去,敢问这位小哥,这鲁智深是什么人。”
“这鲁智深乃是梁山一百单八将里的好汉,最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乃是水浒里一等一的好汉,三拳打死镇关西,那叫一个痛快。”
那人连说带比划,学着说书的先生把鲁智深是怎么救了卖唱的父女,又是怎么打死的镇关西说的是眉飞色舞,听的周围人是如痴如醉。
一旁的唐八跟着道:“说的没错,你珍宝斋那么大的买卖,却仗势欺人,可是比那镇关西还要厉害。咱唐八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多了几嘴,你家少掌柜就要打人,自己撞伤了反倒诬陷好人,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沈富一听这事不对,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打断了唐八的话,道:“周掌柜,你说不是来闹事的,那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周并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张提货单来,递给沈富,苦笑道:“沈掌柜,小人今日来专门是来拿货的啊。”
沈富接过周并的提货单,看了看皱眉道:“周掌柜,这批货还得暂缓两天才行。”
一旁的沈红听了,像是见到了救星,高声道:“爹,刚刚孩儿就是这样给这姓周的说的,可这姓周还非要胡搅蛮缠,说今日无论如何咱们也得把这批货交给他。”
沈富一听儿子说这话,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了。
也反应过味来,知道今天的事多半是个误会。
若是在寻常,这二十万贯的货虽然不是小数目,可对于珍宝斋来说那还算不上什么。
长安城里这些个仓库随便都能给他兑现了。
可这几天自己的仓库全都被刁凤山带人给端了,现招人也凑不齐,工厂里挤压着如山的货物出不来。
长安城内的仓库里虽然还有一些货物,但那些货全都得先供着城内的珍宝斋日常销售。
像周并这样,一口气就要拿走二十万贯货,对于现在的珍宝斋来说确实有些难度。
昨日里也有不少分销商拿着提货单前来提货,全都被沈富推辞了,让他们等几天再来。
好在这帮人都是吃珍宝斋这碗饭的,虽然提货单上写的是三十天内随到随取,但沈富既然说了过几天再给,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难不成还能去衙门里告他去?
周并听到沈红在那添油加醋,赶紧辩解道:“哎呀,沈掌柜,你便是借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和少掌柜胡搅蛮缠啊。”
沈红紧接着道:“你若非抱着闹事的心来,本少爷既然给你说了今日里给不了你货,让你过三日再来,你为何不走,非要在这和我纠缠?”
周并一张脸欲哭无泪,急的满脸涨红,一副顾不得许多的神情,一把将沈富手中的提货单夺过来。
抖动着那价值二十万贯钱财的纸张道:“沈掌柜,各位乡亲们,咱们珍宝斋的提货单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清楚楚,三十日之内凭此票据到珍宝斋来,随取随走。”
说罢看着沈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道:“沈掌柜的,小人可是按照咱们珍宝斋的规矩办事,如何能说是胡搅蛮缠,有心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