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人押对了,王保一共给飞羽卫五百吊钱。
而飞羽卫有三千人,去掉赢得这一百二十五人,还剩两千七百八十五人。
平均每一人压了两吊钱,一共是五千七百五十吊钱。
输的五千七百五十吊钱去掉赢得五百吊,是五千二百五十吊钱。
而刚刚自己让田长平回到长安之后从自己府库中拿出六千吊钱给他们。
想到这,梁济放下在地上计算的树枝,看着王保直嘬牙花子。
闹了半天,自己这赏钱算是全都送给了梁俊了。
只不过是从飞羽卫众人这过了趟手。
“不对劲啊。”梁济越想越觉得冤大头,越想越觉得自己上当了。
田长平凑过来,看着梁济在地上写的数字,明白自家主子这是在算账。
“殿下,下官觉得太子邀着咱们比武,只怕是别有目的。”田长平也察觉出不对劲,擅长蹴鞠,又喜好赌球的他打王保一过来,见他笑脸盈盈,就觉得要糟。
梁济见自己的首席谋士也察觉出此事有古怪,更是断定梁俊邀着自己比武肯定有猫腻。
“这第二局下官想文渊主动认输,会不会是太子故意安排。”田长平用脚将地上的字擦干净,抬头看着梁济。
梁济也回过味来,点了点头道:“刚开始本王还在纳闷,文渊为什么一言不发就主动认输,还以为太子是给咱们留颜面。不至于让咱们连输两场,你这么一说,好像并非如此。”
田长平指着新丰城下的人山人海,道:“殿下,这城楼内外约莫有两万余人,更不要说城内可能还有更多人。有了这第一场比试,加上刚刚说书的人详细的讲解,想来这第二场大多数人都会接着押文渊。但这第二场文渊却是输了,押文渊的这些钱可全都进了太子的口袋中。”
梁济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想起来了,刚刚那说书的先生明里暗里一直说文渊如何了得,更是提到文渊射箭曾一箭双雕。现在想来,这是另有目的啊。”
一旁的邵贺见这俩人低声说话,凑了过来,一听这二人在说这事,也跟着插嘴道:“殿下说的极是,下了场卑职还在想,文渊为何一箭也不发,难不成当真是被卑职的箭术所折服?可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佩服的样子。”
田长平赶忙问道:“刚刚场上文渊如何表情?”
邵贺皱了皱眉,道:“我也在纳闷,比试之前,文渊一脸的淡然,像是丝毫没有任何比斗的兴致。认输之后,不仅没有任何的沮丧,反而和卑职说下一场见。”
“着了!”田长平一拍手,看着梁济道:“殿下,咱们这是上当了,太子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话说到这里,梁济如何还不明白?
深意为然的点了点头,心中道:“太子啊太子,能够在雍州搞出这么多事,不仅没有深陷其中,反而顺势壮大势力。庆寿寺这样一个大坑,段段时间就轻易摆平,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之前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邵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问道:“如何一石二鸟之计?”
田长平正色道:“邵统领,咱们带兵出城所谓何事?“
邵贺乃是梁济的心腹,又是飞羽卫的统领,这等军事战略问题梁济自然不瞒着他。
一听田长平发问,邵贺道:“自然是假借平叛之名义,前来与东宫党结盟。”
“咱们为什么结盟呢?”这个问题梁济倒是没有给邵贺解释过,邵贺挠了挠头,道:“自然是因为咱们现在势力比不上其他人,太子现在也是危机重重,若是两家能联手,对彼此都有好处。”
“对,邵将军,你觉得太子不明白这个道理么?”田长平别有深意的低声道:“据城内的眼线来报,昨日里圣人去了军机处。”
梁济毕竟是皇子,虽然势力最弱,但是在长安城内或者说大内之中安插几个眼线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不过这眼线也只能探到梁老三去军机处这种正大光明的消息。
可这等消息对于梁济来说也算是很有用。
毕竟梁老三在深宫内院了待了那么久谁也不见,太子一到长安城下,自己这边一带兵出来。
他就去了军机处,肯定别有目的。
至于这目的是什么,梁济不得而知,但是和田长平一合计,大体也能猜得到。
多半是和军机处那帮人谈条件,甚是说在某方面皇帝还要和军机处那帮人站在同一战线上。
田长平看着邵贺,循循善诱,邵贺还是没有想明白,太子到底怎么个一石二鸟,纳闷道:“圣人去了军机处?去做了什么?”
梁济摇了摇头,田长平道:“只怕对咱们和太子只怕是没什么好处。”
邵贺一听这话,有些着急,慌忙问道:“田长史为何这般说。”
田长平面露担忧,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梁济,分析道:“圣人前些日子以来,处处被军机处几位军机大臣掣肘。最后逼的藏身大内不再早朝更不见大臣,迫于无奈才将太子召回,同时准许咱们成立飞羽卫。”
邵贺点头道:“此事我也知道,之前殿下不是说过么。”
田长平道:“没错,此事殿下是说过,说到底咱们能进行的这般顺利,也全靠军机处那几位给圣人的压力。”
邵贺不知道朝中大臣们穿越的事,可田长平通过梁济的嘴却一清二楚。
这种事就是一层窗户纸,不知道之前看朝廷内什么事都迷糊。
完全猜不到为什么朝政会发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一旦知道了,这层窗户纸一捅开,只要不是傻子,对于现在的局势就十分的明了。
“这不是好事么?”邵贺还在迷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