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站起身来,抱起一坛子酒,大大咧咧道:“俺们教师先生说的没错,俺都是教师先生的兄弟姐们,怎么可能会害他?”
梁定昌一离开,项义看着刘文静不说话。
他刚刚注意到了梁定昌对刘文静的称呼,军师。
项义虽然不是朝廷中人,但眼光还是很犀利的。
梁定昌和那几个官兵衣着打扮不像是一般的官兵,光是那料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绝对不便宜。
能穿这种衣服的官兵,只有长安十六卫。
长安十六卫背后的主子不是王公大臣就是皇帝皇子,如今太子就在寿庆寺,这帮人的来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称呼刘文静为军师,太子又从雍州来,刘文静之前也在雍州。
刘文静和太子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王虎将酒菜和众人分了,一帮人围着篝火喝着酒吃着菜好不快活。
项义端起王虎端过来的一碗酒,顿顿顿一饮而下,喝完之后,大呼过瘾,随后将碗扔在地上。
“教师先生,您是高人,我项义败在你手上心服口服。”
周围人一听项义说这话,全都放下手中的酒碗,看着二人。
他们刚刚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几个官兵为何对自家教师先生言听计从。
教师先生不是在雍州么?怎么突然出现在长安了?
而且还给自己带来酒菜,他怎么知道大家伙在这里?
只是这帮人实在是抵挡不住美酒美食的诱惑,这些问题一遇到酒肉全都被抛之脑后。
刘文静看了看项义,忽而露出微笑,伸出手将项义扔下的碗捡起来,王虎赶紧上前倒满酒。
刘文静端起酒碗也是一饮而尽,喝罢,看着项义道:“青阳使,你并没有败啊。”
项义一愣,不知道刘文静为何说这话。
“向来今日在灾民之中散布那些话的人乃是教师先生安排,如今灾民已经成了教师先生手中棋子,项义无法为教主和教中兄弟姐妹报仇,如何不是败了?”
刘文静淡淡一笑,道:“青阳使你觉得如果没有我,你就能为教主报仇么?”
“这这”项义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道:“这个,还是有一线希望。”
“不,一线希望也没有,你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实际上是因为你们只会做这个,你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聚拢百姓,然后和朝廷作对,你们并没有想过,为什么和朝廷作对,如何和朝廷作对。”
“教师先生,您说的话,俺听不懂。”王虎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
项义和赵龙却若有所思,心里琢磨着刘文静说的话。
“哎!”刘文静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当日我和教主说,若想夺天下,一不能心急,要抱着十年二十年的打算。二是要明白为什么要夺天下,是为了权还是为了名,还是为了百姓过上好日子。只可惜教主急功近利,并没有听进去我这两句话,才落的如今的下场。”
项义听到刘文静这样说,无奈的点了点头,教主确实是太心急了,白莲教被灭的时候自己虽然不在教中,可却也听说了教主的所作所为。
攻下的州郡还没有巩固就着急想要攻下更多的城池,导致白莲教原本就不多的兵力分散开来,最后让六皇子不费吹灰之力各个攻破。
朝廷的大军都打到总坛了,教主在前线却被官兵咬住,两面夹击,草尽粮绝,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