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劝他么?”梁植放下坛子,觉得浑身发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江烽火上前道:“启禀殿下,姓李的女子还有凉州别驾都劝了。但是太子并没有改变主意,反而让领了粮食的灾民进城来。”
院子里给江烽火说话的正是凌云寨的喽啰,在王保的教育下,秉承着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仁义,事无巨细的将城门外发生的事情学了一遍。
这喽啰谨记王保的叮嘱,一边说还一遍演,每个人都学得惟妙惟肖。
江烽火虽然没在城门口亲眼所见,可看了这喽啰的表演,比亲眼所见还要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植重新坐了下来,面色上有些红晕,炉火烧的正旺,应着他的脸庞滚烫。
“刘文静怎么说?”梁植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舒坦的伸了一个腰,看着跳动着的火苗问道。
先是被天策府那帮人算计,白虎山上又被刘文静摆布。
梁植对于谋略型人才的渴望平生第一次这般的急切。
他很想听一听刘文静对于此事的看法。
江烽火皱了皱眉,半晌道:“刘文静好像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他又回想起刚刚那喽啰给自己演的和说的,点头道:“刚刚给卑职说的那喽啰,并没有提及刘文静说了什么。”
说到这,江烽火像是想起来一些事,睁了睁眼道:“对了,前几日,卑职好像见到刘文静被太子用绳索绑在身上。”
梁俊听了直皱眉,梁俊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收士大夫官吏之心,又不尊刘文静这种身负大才贤士。
反而一心一意为灾民考虑,他真的以为这帮灾民能成为他的根本?
“确定?”
“确定!”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柴火燃烧时,轻微的噼里啪啦声。
天越来越黑了,梁植的酒劲慢慢散去,头脑无比的空灵。
许久,梁植拿起一旁的劈柴,放在了炉子了,问道:“烽火,周进。”
江烽火和周进赶紧站直了身子,齐声恭敬道:“殿下。”
“你们说,太子究竟要干什么呢?”
周进看了看江烽火,心道:“殿下这是入魔了。唉,如今成了太子阶下囚,殿下心中定然不舒坦。殿下聪明无比,在长安虽然一时不慎着了天策府那帮奸贼的道,可并没有因此消沉。反而要来雍州,收拾了常玉将陇右道握在手心,回去一雪前耻。谁成想刚出虎穴又入狼坑。被太子这般羞辱,换做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