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麾下,满朝公卿宁愿做阉人也要当官,前后两万余人自宫当官,你说,没有人愿意做官了?德远,这我是真的不信!”
张浚没想到赵昚居然如此反驳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少顷,张浚才反应过来。
“可那样做官的官,完完全全只是为了权势和钱财,绝对不会为国为民做任何事情,所以才会那么快被我太祖皇帝灭国,陛下,小人做官,仅仅只是为了私利,是没有治国为民之心的。”
赵昚沉默了一会儿,对张浚的这种说法无言以对。
他承认,能够狠下心来阉了自己也要做官的人,绝对会利用手中权势尽可能的为自己谋私利,就和历朝历代为祸天下的宦官一样,要都是那种人当官,国家就完了。
“尽管如此,大宋的局面难道就要一直维持下去吗?就真的不能有所改变吗?朝廷拨出去办事的钱,能有两三成真正用来办事就已经谢天谢地,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赵昚悲戚地看着张浚。
张浚也沉默了很久,好一会儿才说道:“陛下的忧虑,臣知道,可是陛下,北明太强了,强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如今苏咏霖这样厉行反腐,正是北明强大和他个人权势威望十分高涨的结果。
正因为如此,他不担心没有人为他做官,他不担心有人敢于起兵反抗他,这是根本原因,而将同样的事情放到大宋,陛下,您说,大宋能够没有如此的忧患吗?”
赵昚无言以对。
张浚知道这样干脆的打击赵昚也不太好,于是只能给赵昚画饼。
“陛下也不必太过灰心,苏咏霖如此作为,必然引起很多人的担忧,明国人心不稳,发生动乱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明国发生内乱的时候,大宋迎头赶上,当大宋国势振奋的时候,陛下的机遇就来到了。”
赵昚看着张浚。
“会有那么一天吗?”
“一定会的,苏咏霖残暴不仁,屠戮官吏如鸡狗,必然引起天下人的恐慌,天下离心,则大宋北返中原之日也就不远了,陛下请放心,臣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会为陛下带来这样的局面!”
赵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这场君臣之间的问对暂时就放在了这里,张浚和赵昚谁也没有再次提起。
几天以后,戚方和邵宏渊的奏表一前一后来到了临安。
戚方的奏表来的早一些,先被张浚看到,张浚得知邵宏渊不听命令,仗着和自己的关系强行出兵,以至于战败,导致损兵折将,这让戚方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