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女儿担忧的情绪,赵作良心生歉疚,却一样的无能为力。
作为男人,只是有了改变一些事情的先决条件,但是更多的条件一样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比女人更加绝望。
接下来数日,赵作良都在为营救长子而四处奔走。
赵开山那边虽然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事已至此,他需要赵秀业多蹲一段时间的牢狱,以此挽回赵氏的名望,证明赵开山的公正严明。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当然要把赵秀业和赵作良身上最后一点点的利用价值都给榨取干净,让赵开山本人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赵开山没答应赵作良的请求。
赵作良对此无可奈何。
妻子日日啼哭,让赵作良烦不胜烦,对妻子的不理解感到厌恶和生气的同时,也对赵开河感到十分的恼火,并且对赵开山的假正经感到些许的不满。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赵作良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在宗族内部成为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过往他的身份地位还是很高的,代替赵开山掌握族权和辅佐赵开山管理宗族的时候,他是很有威望的,一言一行都能让赵氏族人瞩目。
但是这一次不仅回来没有人迎接,参加各种族内活动的时候,家中人们也把他当做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对他毫不尊重。
过往那种殷勤是不复存在了。
他想拜托族中一些人出面和赵开山那边说说情,尽可能早一点地把赵秀业放出来,但是无人答应,或者用阴阳怪气的话把他怼回去。
说什么自作自受啊,男人长大了要为自己负责啊之类毫无意义的话语。
过去你们求我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说过!
赵作良在心中无声的咆哮着。
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族内的处境非常恶劣。
和宗族内部的处境一样日渐恶劣的是外部的一些关系。
失去了宗族内部的权柄之后,他原先的一些朋友也对他不闻不问,冷冷对待。
他上门拜访,人家冷遇他。
有什么社交活动,也没有人邀请他。
他托人询问,得到的也是冷言冷语和简单的应付。
巨大的落差让赵作良非常不愉快,浑身不自在,他第一次感受到权势的重要性。
没了权势,没了宗族地位,他赵作良又能算什么呢?
之后某一天的晚上,赵作良再一次被妻子的啼哭逼得大为火光之后,他果断离开了卧房,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和妻子同房睡觉,让这个怨妇自己哀怨去。
怒气过后,又是无尽的失落和颓丧。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感受到了人情冷暖,感受到了脱离宗族的平台,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的真实境况。
但是他同时也感觉自己遭到了宗族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