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义叹了口气,苦笑道:“雨亭识人用人之术,远在我之上啊。”
“其实我也没想到兄长会用这样的方式达成目的。”
苏咏霖黯然神伤,叹息道:“一起抗金的战友,何至于此?”
“哼,战友?”
孙子义嘲讽道:“他心里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赵家军,何曾把你我二人当做他自己人?雨亭,你早点认清楚,赵开山不是可以共富贵之人,今日之事,没完。”
苏咏霖瞥了孙子义一眼,然后快速移开视线,略一思索,便长叹一声。
“我不愿刺向金贼的长枪刺向咱们自己人。”
“雨亭啊……”
孙子义扭头看了看苏咏霖黯然的表情,无奈摇头,长叹道:“雨亭高义,我自愧不如,可雨亭一片赤诚,算是付诸东流了,赵开山,他不过是个追名逐利的小人罢了,雨亭何苦?”
苏咏霖沉默了一会儿。
“咱们之间产生争端,我并不奇怪,就算是亲密的夫妻,也难免争吵,我本以为这样的事情虽然会发生,却也是可以通过彼此之间开诚布公来解决,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居然……”
说着,便哽咽不能言。
孙子义心中难受,拍了拍苏咏霖的肩膀。
“赵开山不仁,你我兄弟也不必对他讲义气,从此以后,他休想再指使我们做违背心意的事情,早点认清此人不可共富贵也是好事,总比大事成了以后被他偷袭要好。
至少以后咱们都有了自己可以绝对做主的地方,不用听他说三道四,咱们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雨亭,之后的北伐咱们可以联手出击,多少也有个照应。”
苏咏霖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两人又走了一阵,孙子义忽然开口。
“我也是傻,以为打下的就是我的,其实不是,打下的是人家的,人家愿意配合你才是你的,不愿配合的,那就不算是你的,随时都可以被旁人收买,改换门庭如吃饭喝水,真是可笑。”
孙子义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苏咏霖缓缓说道:“我始终相信以诚待人,人终不会负我。”
“难道是我还不够真诚吗?雨亭,为人良善自然是好的,可别忘了,人善被人欺!唉!”
孙子义对苏咏霖的“天真”感到不解,但是冷静下来,却又拍了拍苏咏霖的肩膀。
“这一次赵开山没有对你出手,可能是顾及到你能征善战,又可能是觉得同时对你我二人出手对他来说压力太大,总之他既然对我下手了,雨亭,你就很危险,不得不防。”
“我……兄长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被身边的人蛊惑了,我会劝他的。”
“他……唉!人人奸诈狡猾只为自己活命,如雨亭一般的诚诚君子当真是踏破铁鞋也难以寻觅,雨亭,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对我说,只要我能帮的上就一定帮你,赵开山不讲义气,我不会不讲义气!”
孙子义打从娘胎里出来还从没见过如苏咏霖一般的人,他是真的有些佩服苏咏霖了。
对此,苏咏霖只是默默一礼。
“多谢。”
“不必言谢。”
孙子义握着苏咏霖的手,嘱咐道:“今后也唯有你我二人互相依靠了,今后雨亭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这里有困难,也烦请雨亭多多担待。”
“一定。”
苏咏霖坚定地点头。
两人随后分开。
苏咏霖又走了一阵,还没回到府邸的时候,李啸和陈乔山两人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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