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同志,乐同志你在这儿啊!”自行车上架着手电筒晃来晃去,老远就听到一个很年轻的声音。
乐伊记得他,万富农的秘书:“秘书同志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了?”
“我去家电维修铺子没找到你,那边的赵村长说你在土地庙我才过来的。”秘书擦了一把骑车骑出来的满头大汗,敬畏得看了一眼这个关河县第一家工厂:“县长让我来告诉你说点事。”
万富农的战斗力名不虚传,她上午才谈完的条件,这半晚上的就派人来通知结果了?
结果就是,老训练场的地可以给他们,不仅如此,他甚至谈下了周围几座山头,包括老训练场和土地庙等建筑在内的总计三千亩土地。但既然是招商引资,那就要走招商引资的流程,得要花钱买。
要十二万。
贵吗?
不贵,关河县城边上的三千亩土地,旁边就是万富农废了牛劲赌上前程开出来的新路,十二万已经是因为救灾安置加招商引资加媒体报道的打折、折上折、再打骨折的超低廉价格了。
可问题是,没有。
乐伊连罐头消毒和封装的四万块设备钱都掏不出来了,哪里还付的出十二万购地款?
还是钱,他们需要更多的钱!
本来就是桐梓村的事,乐伊和秘书都没有避着于一鸣,但此刻他似乎也被乐伊传染了,没有赚到钱的轻松,离开的时候神色也颇有些凝重。
晚上十一点,乐伊洗漱到一半,门忽然被敲响,于冉冉领着于一鸣和刚刚回去没多久的赵春生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没有要紧事,他们用不着三更半夜跑过来。
于一鸣背对着街面,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厚厚的纸包。
这种纸包乐伊非常熟悉,本地百姓酷爱用这种款式的纸包装钱,尤其是大额钞票。
“乐同志,我这里有六千。”
展开的纸包里整整齐齐的六十张蓝色的四人头,九张钱用一张钱夹着,十张一组,新崭崭的钱币像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