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感觉自己的手越发冰凉。

紧接着是一个带着浓郁怨气的呢喃，“师傅，你杀了白纸师兄，你，你杀了白纸师兄！”

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带着痛彻心扉的浓烈恨意。

白纸的嘴蠕动，他想说，不怪师傅，不怪泽希，但喉咙僵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师傅，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是我，你带大的好徒弟，你能为春夏那老姑婆不忍心，你能为天下人不忍心，为什么那个时候就忍心白纸死在你面前，你这些道貌岸然不必演给我看？”

白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近乎扭曲的声音是程燃的，他模糊看到了一个画面，好像是长白山，但又不像，很红，地上，树上，天上似乎都染着血，一向整洁的长白山弟子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脸上，身上满是血污。

他想起程燃对泽希至此至终的敌意，虽然他从来不在泽希面前表现出来，却不介意在自己面前表明这种厌恶的态度。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程燃那么恨泽希，但现在好像明白了。

如果自己也有这一段记忆，如果死去的人是程燃，白纸肯定自己会做出一样的事来。

他不能继续躺在地上，他要醒来，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醒来。

但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白宗师，我不和你对决，我打不过你，但我相信你的徒弟肯定能打的过你。”老者的手一捏，白纸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动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和自己对决的身影有股熟悉的荷花香。

和自己对决的是泽希！是师傅！

脑海里，一个清冽的声音忽然毫无征兆的闯入他的耳朵，“一会有一样东西会把你的灵魂从你的躯壳里暂时吸出来，相信师傅，顺应那股吸力，在精神力转移的最后一秒，假装中我一击。”白纸立马清醒了几分，眼睛模糊的影子也清晰了几分。

一股吸力缓缓袭来，很熟悉，并不强烈，只要他不愿意，那股吸力就会消失一般，白纸定睛一看，顿时了悟，泽希是打算让自己的灵魂先寄居在自己的法器绷带中，等事情结束后，在把灵魂归位。

这么做有风险，但却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泽希如今化神的实力，杀那位老者是在简单不过的事，但那位老者想让他死也是捏捏手指头的事，但如果他的灵魂转移，那么泽希没了忌惮，解决这老者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