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有些不喜欢凌歌称呼自己姜总。她承认,自从她接管远信以来,凌歌给了她意想不到的帮助。各项制度的调整制定,各部门的运作,与合作单位的沟通等等,他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姜棠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的面前:“虽然我知道谢老师肯定不会亏待你。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凌特助,辛苦你了。明年或许还要辛苦你一段时间。”
凌歌笑了笑:“姜总客气了。”
姜棠说笑:“不过,谢老师让你这么忙下去,他就不担心你父母那天来找他算账?”
“谢董老谋深算,前不久才出钱让我父母去欧洲玩了三个月。”
“谢老师还真是无奸不商。”
凌歌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姜棠伸手要把卡拿回来。
凌歌连忙抓起来揣进兜里:“姜总,这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往回拿的道理。”
姜棠说:“明年降工资。”
凌歌不受这威胁。
…
从远信出来,阳光还挂在天边,正在缓缓沉落15年的岁月末梢。她驱车到了医院,走进姜庆祥的病房,他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任何起色,如同一具木乃伊,消磨时光,熬散她的希望。
她无比渴望姜庆祥能清醒过来,好好地听她说说话。听她说说姜明瀚,说说姜思芩,自然也会讲一讲姜瞭。现实是,只是她沉默地坐在床边,时不时给他展一展被角,或与护工说上两句,待一阵就走了。
谢祁韫几乎不曾来看过姜庆祥。这是他们之间的不成文地禁忌话题。他从来不问,她也不提。在回卿园的路上,看着街上的萧瑟,她打给姜瞭,问他在哪里?
姜瞭像是才睡醒:“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