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对他步步紧逼,直到将他抵触在了墙角不得动弹:“既然你不怕死,为何要给我打电话?”
说话地同时,她从姜瞭的手中抽走了手机,转身看着这群人:“他只是一名手无寸铁的学生,他没钱还你们。而我姜棠也不会做这冤大头。如果你们想要拿回钱,就自己想办法找到温绒。”
对方还没有说话,只见姜瞭就这么扑通一下跪在了姜棠的脚下,他抓着她的手:“二姐,我求求你,放她走吧。这十多年来,是我爸不断地在伤害她,对不起她。”
姜棠蹲下身去,目光近乎于审视:“姜瞭,你想要当孝子我不拦着。但是我不会帮你还这五百万。”
姜瞭手掌间地力度突然就松了。他颔首低眉,泪粒粒分明地砸在冰冷地地板上,是不愿再做挣扎的认命姿势。
姜棠居高临下地看着此时此刻的姜瞭,像那匍匐蜷缩在昏暗角落里面的一道鬼影,无法再以高傲的姿态屹立在生活的某一角。
她突然鼻子发酸,细细打量起他全身上下的伤痕,青紫色在他身体上均匀的铺开,清晰地告知他这些天来所遭来的欺辱。
她看见了小时候被温绒打骂后的姜瞭,稚嫩的身体努力地承载起它所不能负担的伤害,还不忘大发慈悲的去谅解母亲的行为。
他在她蓦然回首的角落里,等待、期盼,至于是乐还是伤,全凭运气。
姜棠把头微微向上扬起,尽量保持镇定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情绪:“好自为之。”
她不想再管姜明仁这一家子的烂事,她也不允许自己如同父亲那般滋养出一群寄生虫来,届时在上演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当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抬脚朝门口走去,想要大步逃离这里,强迫自己不准回头。可是,她的双脚像是被人绑上了铅球,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