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韫一直没回信息,出差在外四五天,也未曾给她打过电话。
她倒也不念不想。
…
这日下班,她去往医院看望姜庆祥,不曾想会撞见姜思芩。她推门进去,姜思芩说:“听护工说,你时常来。”
她走过去,把焉掉的花取出来,换上自己带来的鲜花:“这段时间因为忙,来的不多。”
“姜瞭放假了。他时常会过来,你偶尔来看看就好。”
姜棠把换下来的花扔进垃圾桶内,坐在床边,拿起指甲刀开始给姜庆祥修剪指甲。
姜思芩看着她:“要过年了。”
“嗯。”
“爷爷若是清醒着,他会希望你回家过年。”
姜棠冷笑道:“哪里有家?”
姜思芩自嘲一笑:“是啊。哪里还有家?”
这时,姜瞭走了进来,爷爷突然病重,他像是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姐,二姐。”
在最初,姜棠与姜思芩对他都是十分抵触了。姜思芩恨他母亲,连带着恨上了他;姜棠爱屋及乌,也恨上了他们母子。
她们孤立他,排挤他,把他关进黑黢黢的屋子,任由他在里面叫喊,哪怕会被大人责骂,也要享受这瞬间的快感。
后来,他母亲失宠了,日日以泪洗面,朝他出气打骂。抱怨哪有什么母凭子贵,男人都是没心没肺地东西,想我生你差点去了半条命。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你掐死在襁褓之中。
又言:“我就不应该生下你。现在让你拖住了我,走也走不掉。”
那年的姜瞭不懂回击,还是只会哭鼻涕的小毛孩。但是姜思芩她们知道,温绒之所以不走是舍不得姜家的荣华富贵。但是她又贪心,又想独占宠爱,心底自然就积了怨气。
在温绒一棍子一棍子落在姜瞭的身上,一把一把掐他的身体时,她们看见了母爱的残忍,看见了姜瞭的疼痛,慢慢地有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