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着手走来:“你就不能自己给自己买吗?伟大的说过,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他撑着下颚,频繁地换着台:“自己买的不香。”
姜棠在旁边坐下,对着他伸手:“身份证,我看看你今年到底多大?”
“在卧室,要看自己去拿。”
她才不去,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来。我给你录段视频,我发给公司群里,让大家都看看生活中的谢祁韫有多不正经?”
“难道你希望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对你板着脸?”说这话时,他故意收起来笑容,一如在公司的深沉。
她又不是受虐体质。
姜棠收了手机,回房间洗澡。等她再出来,见谢祁韫夹着半截燃烧地香烟,站在廊下打电话。或是沟通不畅,他多少带了点怒,与半小时前还与自己说笑的谢祁韫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这时节每日夜晚所凝结在枝桠上的风霜。远看,晶莹裹了翠绿,是那夺人眼目的琉璃翡翠。近看,伸手一触碰,却是冷得能冻掉人一层皮肉。
标准的美式发音,在他醇厚的嗓音之中辗转,夹杂少许怒火,恍若大提琴断了一根弦,旋律出现了破损。
她本想再坐会,见他怒火有加大的趋势,赶紧跑回了房间,免得遭受鱼池之殃。
谢祁韫瞄见她小跑地脚步,突然就笑了。很浅很轻,仍旧可见他的心情回旋了一点。
…
1月10日,周六。
寒风凛凛,吹的让人只想在被窝里颓废这个冬。
早上刚九点过,谢祁韫就推开姜棠的房门,没有丝毫犹豫地掀开了被子。她闭着双眼把被子拉回来,裹着滚到一边去,想以后晚上睡觉一定要记得反锁房门。
谢祁韫绕过床尾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窗帘。突然的一道日射进来,让她有些想打人。她蒙着眼睛:“谢祁韫,你干什么?”
“起床了。”
她又翻个身:“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