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你猜夷绑最后能打到大盛的哪里?”
靖渊没有回答一草的问题,而是又向他问了一个于此毫不相关的问题。
一草沉思了下,“宣德帝一心炼丹,朝政之事都交给宦官童山,而童山又只知敛财,朝政一片混乱。若是之前李家还在的时候,夷绑怕翻不出什么浪花,而现在夷绑气势强盛,大盛无一大才将领,夷绑能打到哪里还真是不好说。”
这还是一草保守的想法,以现在夷绑势如破竹的趋势,能打到大盛京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靖渊却笑了笑,给出了答案,“至多到番阳。”
番阳位于大盛腹部,按夷绑现在的趋势,就算打不到京都,也不会在番阳停下啊。一草疑惑问道:“为何?”
“夷绑所破一城,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或被杀死,或沦为俘虏奴隶。大盛百姓何其多,就算被杀不少,也有不少数目被充作俘虏奴隶。”
“他们家破人亡,还要被仇人挥鞭趋势,你说他们会不反抗吗。夷绑只顾攻略城池,但却不懂驭人之道,早晚会后院起火。咱们等的就是这把火。”
靖渊清冷凤目融入了一缕萧瑟秋风,从而更显锋利。
等到大盛和夷绑两败俱伤时,才是他渔翁得利的最佳时机。
一草犹如醍醐灌顶,望向自家主子的眼神更添了佩服。不过转念想到固安的百姓,一草又有些担忧。
似看出了一草的担忧,靖渊的锋利稍微柔和,“待夷绑破城之时,我自有办法保这一城百姓性命无虞。”
一草听了,皱起的眉目舒展开来,欢快道:“主子仁善。”
靖渊却并没有高兴之色,轻轻咀嚼了下‘仁善’这个词,便自嘲一笑。
仁善?如果他现在出手阻止夷绑破城,才叫仁善。而他现在袖手旁观,虽然能保住固安的一城百姓,可固安之后还有更多城池。他任由夷绑长驱直入,也就是给后面那些城池的百姓头顶悬了一把斩头刀。
他当不起仁善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