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咬牙，迟疑的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匕首。

她没有听得太清妖皇的话，唯独将一句肩膀上担负着亿亿生灵，断情绝爱听了进去。

是啊，在四界面前，她不能因为小情小爱而放弃大局。

可是，内心却纠结万分起来。

若杀了傅青州，她并没有回到过去又该如何？

行错一步，就是白白给妖族递了好处。

妖族之人，最是擅长蛊惑人心，尤其是身为万妖之首的九尾狐——妖皇。

妖皇早有预料一般，她身后的九条尾巴在此时放出，亲密的包裹住卿卿的身体，毛茸茸的触感拂过卿卿的肌肤。

她笑着取下面纱，“如此，你还不信我吗？”

“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

卿卿看清妖皇的脸，蓦然愣在了原地，喃喃道，“青狐。”

原来那个传闻一直沉睡的妖皇，就是青狐！

是她从村庄里带回去的木讷少女。

青狐说，“是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不会害了你的，听我话，杀了魔神，四界才有转机。”

“不，可是我不想杀他。我改变主意了。”卿卿摇头，后退一步。

她的心也不是石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早就被捂热了。

她知晓自己情愫的一点点变化，又懊恼自己的变化。

傅青州与她只能是对立面，她深知自己若有了软肋，便会伤及自己。

可方才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浮现出苏修竹的话，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傅青州并不是生来就恶贯满盈，他也是被一步步逼上这个位置的！

万年前他做了什么卿卿不想管，她只知道人间界的傅青州不是阴险狡诈，滥杀无辜的人。

是她将傅青州亲手推上了魔神的位置，推上了自己的对立面，她已经背叛过傅青州一次。

卿卿脑子里想到那个小时候为她建立游乐场，长大后为她种满腊梅的男人，这一次选择跟随心走，站在傅青州的身旁。

这大概是她千年来，做过最任性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