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阁拱手道:“久仰澄光大和尚武学通神,今日得见,当真三生有幸。”
澄光合十道:“老僧年纪老了,小时候学过的一些微末功夫早已忘得干干净净,皇甫居士文武兼资,可喜可贺。”
巴颜道:“大和尚,我从西藏带了个小徒儿出来,却给你们庙里扣住了,你冲着活佛的金面,放了他罢,大伙儿都承你的情。”
澄光微微一笑,说道:“这几位师爷在敝寺吵闹,老衲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大师在通情达理之人,如何也听信人言?清凉寺开建以来,只怕今日才有喇嘛爷光临,说我们收了贵座弟子,那是从何说起?”
巴颜双眼一翻,大声喝道:“难道是冤枉你了?你不要……不要罚酒不吃……吃敬酒。”他汉语不大流畅,“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话,却颠倒着说了。
心溪笑道:“两位休得伤了和气,依老衲之见,那小喇嘛是不是藏在清凉寺内,口说无凭,眼见是实,就是皇甫居士和贫僧做个见证,大伙儿在清凉寺各处随喜一番,见佛拜佛,遇僧点头,每一处地方,每一位和尚都见过了,倘若仍然找不到那小喇嘛,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说来说去,还是要在清凉寺中搜查。
澄光脸上闪过一阵不愉之色,说道:“这几位喇嘛爷打从西藏来,不明白我们汉人的规矩,那也怪不得,心溪大师德高望重,怎地也说这等话?这个小喇嘛倘若真是在五台山上走失的,一座座寺院搜查过去,只怕得从佛光寺开头。”
心溪嘻嘻一笑,说道:“在清凉寺瞧过之后,倘若仍然找不到人,这几位大喇嘛愿意到佛光寺瞧瞧,那是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巴颜道:“有人亲眼见到,这小家伙确是在清凉寺之中,我们才来查问,否则的话,也不敢……也不敢如此……如此昧冒。”他将“冒昧”二字又颠倒着说。
澄光道:“不知是何人见到?”
巴颜向皇甫阁一指道:“是这位皇甫先生见到的,他是大大有名之人,决计不会说谎。”
韦小宝心想:“你们明明是一伙人,如何作得见证。”忍不住问道:“那个小喇嘛有多大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