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凯不答,将金钥匙轻轻往下插去,想是方砖之下有个锁孔,喀的一声,锁已打开,齐元凯一呆,说道:“怎么拉不开,恐怕不对。”
那仆人道:“怎么会拉不开?王爷亲自开锁,我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说着俯下身去,拉住了什么东西,向上一提。
蓦听得嗖的一声,一枝机弩从下面射出,正中那仆人胸口,那仆人“啊”的一声惨叫,向后便倒,手中提着的那块铁盖也脱手飞出,齐元凯斜身探手,接住铁盖,免得掉在地下,发出巨声,他蹲在那仆人身后,右手按住了他嘴,防他□□呼叫,惊动旁人,左手轻轻放下铁盖,抓着仆人的左腕,又伸到地洞中掏摸。
这一次不再有机弩射出,齐元凯自己伸手进去,摸出了一包物事,却是个包袱,他右手一甩,将那仆人推落地,长身站起,右足一提,已踏在那仆人口上,不让他出声,侧身将包袱放上神座的供桌,打了开来。
齐元凯迅速将经书仍以包袱包好,提起左足,在那□□尾上用力一踹,扑的一声轻响,□□没入了那仆役胸中,那仆役本已重伤,这一来自然立时毙命,嘴巴又给他右脚踏着,只一声闷哼,身子扭了几下,便不动了。
只见齐元凯俯身到仆役怀中取回银票,放入自己怀里,冷笑道:“你这可发财哪!”微一沉吟,将金钥匙放入那仆役尸首的右掌心,卷起死尸的手指拿住钥匙,这才快步纵出。
突然间人影一晃,齐元凯已上了屋顶,韦小宝缩成一团,不敢有丝毫动弹,只听得屋顶有搬动瓦片之声,过得片刻,齐元凯又跃了下来,大模大样地走了。
等齐元凯去远,韦小宝提起轻功,跃上屋顶,回想适才瓦片响动的所在,翻得十几张瓦片,夜色朦胧中已见到包袱的一角。
将包袱取出,仍将瓦片盖好,解开包袱,将经书平平塞在腰间,收紧腰带,她袍子本来宽大,外面竟一点也看不出来,将包袱掷入花丛,又回去大厅。
大厅上仍和她离去时一模一样,赌钱的赌钱,听曲的听曲,饰尼姑的旦角兀自在扭扭捏捏地唱个不休。
韦小宝问索额图:“这女子装模作样,搞什么鬼?”
索额图笑道:“这小尼姑在庵里想男人,要逃下山去嫁人,你瞧她脸上春意荡漾,媚眼一个一个地甩过来……”突然想起韦小宝是太监,不能跟他多讲男女之事,以免惹她烦恼,说道:“这出戏没什么好玩,桂公公(他二人虽是结拜兄弟,但在外人之前,决不以兄弟相称),我给你另点一出,嗯,咱们来一出《雅观楼》,李存孝打虎,少年英雄,非同小可,然后再来出《钟馗嫁妹》,钟馗手下那五个小鬼,武打功夫热闹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