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这人对我如此无礼,他要杀谁,便非杀谁不可,半点也不将我瞧在眼里,到底他做皇帝,还是我做皇帝哪?只是朝中宫里的侍卫都由他统率,八旗兵将也归他调动,我如下旨杀他,他作起乱来,只怕先将我杀了,我须得先换侍卫总管,再撤他的兵权,然后再罢他辅政大臣的职位,最后才将他推出午门,斩首示众,方泄我心头之恨。”
但转念又想,此计也是不妥,只要一换侍卫总管,鳌拜便知是要对付他了,此人大权在握,如给他先下手为强,自己可要遭殃,只有暂且不动声色,待想到妥善的法子再说。
他不愿在韦小宝面前显得没有主意,说道:“你这就回海老公那里去吧,好好用心学本事,明日咱们仍在那边比武。”
韦小宝应道:“是。”
康熙又道:“你见到我和鳌拜的事,可不许跟谁提起。”
韦小宝道:“是。这里没旁人,我要走便走,不跟你请安磕头了。”这是韦小宝的坚持,她可不愿整天自称奴才。
康熙哈哈一笑,摆手道:“不用了,明儿仍是死约会,不见不散。”
次日韦小宝去和康熙比武,扭打一番之后,两人都有所顾忌,打的也并不尽兴,索性停了下来,康熙问道:“小桂子,昨儿你到我书房去干什么?”
韦小宝道:“温有道昨天发烧,起不了身,他兄弟叫我到上书房去帮着打扫收拾,我没做惯,手脚慢了些,不想遇到了你。”她说得煞有介事,不但面不改色,几乎连自己也相信确是如此。
康熙道:“你知道我是皇帝之后,咱们再也不能真打了。”颇感意兴索然。
韦小宝道:“我也觉得今天打来没什么劲道。”
康熙忽然想起,说道:“我倒有个法儿,咱们既然不能再打,我只好瞧你跟别人打,过过瘾也是好的,来,你跟我去换衣服,咱们到布库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