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无数个夜晚,无数旖旎的梦中一样。
她就像是一只长毛大猫一般,顺从又亲昵地枕在了青年僵硬的膝上,做着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亲密举动。
像是个顽劣的孩童一般,里香将最后一口香烟吸进肺部,然后吐出,满意于青年被香烟呛得咳嗽。
她终于露出了笑。
像是一只花蝴蝶一般,眼底的笑意逐渐扩散,以至于无法控制,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倚在了青年身上。
因为过于激动的笑,甚至让她圆润肩膀上的吊带滑落,露出了一大片雪白。
乙骨忧太吓得更是不敢动弹。
“师母,您的吊带……”
这是师母像是在提醒隐隐失控的里香,更像是在提醒一直以来都问心有愧的自己。
这是五条悟的妻子,他的师母。
是乙骨忧太无论如何都不能越界的对象。
乙骨忧太抬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敢乱动。
他不敢看观音。
被这么提醒之后,里香收敛了笑意,从青年怀里做起,随意地将吊带捞起,敛了敛散落的发,坐回了沙发上。
“你看到了?”
“五条老师他从来不觉得您是负担……”
里香打断了青年干瘪的安慰,她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中,这才开口说道,“不惊讶吗忧太?”
让她想想,在这孩子眼中的五条里香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个温柔贤淑,善良无知的弱女子?
可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真的会寂寞啊。
“要听一个故事吗?”
大概是太过寂寞了吧,里香突然有了和人诉说从前的冲动。
关于她和五条悟的相遇。
在最初,五条悟是坚决的拒绝了这场包办婚姻的。
要知道那个时候,里香都只有十六岁,完全还是个孩子。
退一万步来讲,五条悟对一个孩子根本不会有任何旖旎的念头。
这是犯罪。
而那个时候的里香,只是失去了庇护,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
“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里香突然换了个话题。
被这个话题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乙骨忧太只能顺应本心的点头。
是好看到性感的地步。
里香傲然地点头,“那时候,悟也是这样想的。”
女人近乎恶劣的看着一只小狗眼中失去了光。
乙骨忧太听懂了里香话里的未尽之意,所以他感到了难过。
“不觉得我很卑劣吗?”
用这样的方式去挽留一个男人。
随意的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筹码任意交换,换取庇护。
乙骨忧太终于还是握住了女人的手。
因为常年握刀的原因,这双手上布满了薄茧,关节扭曲,相当可怖。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里香那柔若无骨的手。
就像是握住了一团雪媚娘一般。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害怕吧。”
里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因为青年的这句话,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中。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女人失去了语言。
随后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骗你的。”
五条悟会和祈本里香结婚,仅仅只是因为里香的祖母,是为了救五条悟而死的。
哪怕最强并不需要这位老者相救。
而祈本里香从来都是聪慧的孩子。
在无意的交谈中,里香发现了五条悟对她的愧疚。
挟恩图报的孩子,决定一劳永逸。
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成为五条家的主母。
五条悟多次劝说未果之后,答应了少女的请求。
而祈本里香从来都有那个自信,只要她愿意,她能够得到任何人的喜爱。
她和五条悟用了五年时间,彼此磨合,有了一条正确的相处之道。
就这样一直平淡的生活下去吧。
可是在某个早晨,里香捡到了一条小狗。
小狗是那样的弱小,又是那样的可爱。
同时又是那样的愚蠢。
“忧太,你喜欢我对吗?”
瞧,她发现了什么。
一个被小狗埋藏在土堆中,发誓用性命守护的秘密。
乙骨忧太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呆呆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人戳破后,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思考。
等回过神后,无法挽留的话,已经问出口了,“你知道了?”
这是默认的意思了。
里香撑着脑袋点头。
毕竟这还挺明显的,要是这还发现不了的话,其实挺难的。
就像是被戳破气的气球,乙骨忧太整个人都卸下了气,焦灼的等待着来自里香对他罪行的宣判。
会被厌弃的吧。
竟然会对自己的师母产生这样恶心的想法。
哪怕他在梦中已经对着他的里乡做出了更加过火的事情。
但是梦醒来之后,每天早晨推门离开时,能够偶遇正好外出采购的里香,都能让他感到欣喜。
他们就像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在某个意外下,短暂的相交。
而现在,这个错误,就要被人为的改正。
里香她就要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了。
若干年后,她可能会忘记这个曾短暂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卑劣者。
青年的脑海中演绎着无数的后果,这些后果无一不是他被扫地出门。
哪怕心里早有准备,乙骨忧太也害怕从里香眼中看到一丝厌恶之情。
比遗忘更让乙骨忧太心梗的是来自里香的厌恶,那会让他崩溃的。
“为什么要逃避呢?”
带着一股幽香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里香坐到了青年身边反问道。
乙骨忧太身旁的沙发一陷了进去,然后柔软无骨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身边。
“你离开东京后,悟很难过呢。”
毕竟五条悟是个好老师,为此里香还不得不宽慰五条悟好多时间。
“他一直有和你打电话,也跑去北美洲让你回来对吧。”
乙骨忧太胡乱的点头。
正因为五条老师的坦荡,才显得他更加卑劣不堪,不敢回来。
“原来如此。”是因为她呀。
为了奖励诚实的小狗,善良大方的里香决定给与小狗奖励,她直接贴在了青年通红的耳边,几乎咬着他的耳垂,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离开东京,从此都不回来了呢?”
乙骨忧太喉结几番上下涌动。
答案就藏在他的身后。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对吗忧太?”
如同一条抓住了猎物命脉的美女蛇,里香恃美行凶,根本不给猎物任何反应的机会,“为什么不看着我呢?忧太?”
“就连你也不愿看着我是吗?”
乙骨忧太听到了哭腔。
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