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散步,最终还是以祈本里乡的一个喷嚏声结束。
小狗紧张兮兮地脱下外套就要披在里乡身上,难得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硬生生地拉着人回了公寓。
乙骨忧太甚至开始后悔,就连雪糕都不该让里乡去吃的。
如同主人一般熟稔的从橱柜里找到姜片和红糖,熬了一大锅红糖生姜水,盯着祈本里乡喝完满满一大碗后,乙骨忧太这才松了口气。
祈本里乡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但难得强硬的小狗直接制止了这场反抗,“里乡要找我算账的话,我随时在,但我不希望里乡再生病了。”
于是祈本里乡稀里糊涂地喝完了一整碗集结了甜与辣的红糖水,整个眉头皱起,又被早有准备的乙骨忧太眼疾手快地投喂了一块奶糖。
毫无防备的祈本里乡像是只受惊了的猫,瞪大了眼,又被人用娴熟的手段安抚。
“这是今天的糖果。”
罪魁祸首这样说道,“那就说定了哦里乡,等你病好之后,随时都能来找我兑换惩罚。”
直到玄关处传来关门声,祈本里乡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们说定了什么?舌头抵在了奶糖上,瞬间祈本里乡的口腔中就充满了沁人的奶香。
已经感受不到那股闻着味道就让人恶心犯晕的味道了。
客厅也被闲不下来的乙骨忧太打扫整理干净,显得空荡荡的。
祈本里乡顺势躺在了沙发上,将额头上缠着的绷带取下扔到一旁,露出早已愈合光洁如初的额头。
他的伤早就好了。
本来就是不怎么严重的擦伤。
偏偏被祈本老太太当做了讹人的工具,她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试图从货车司机身上狠狠咬下一口。
祈本里乡额头上的擦伤早在一周前就已经拆线了,只是祈本老太太怕人知道了自己狮子大口的行为,硬逼着里乡继续将绷带缠着,逢人就是哭诉自己孙女可怜的遭遇。
老实巴交的货车司机不止一次提着慰问品登门赔礼道歉,无一不是被祈本老太太骂出了公寓。
直到祈本老太太顺利拿到了赔偿款,这才再次消失。
对于这些,祈本里乡看得一清二楚。
他放空了自己。
为自己的卑劣与伪善。
于是客厅中只有电视机中播放的最新新闻的声音。
干练的女记者站在破旧的码头,不远处传来的是爆炸声与帮派喊打喊杀的声音。
“本台消息,日前横滨混乱升级,由横滨最大极道组织港口黑手党发起争斗目前已进入白热化时期……”
无聊的新闻。
横滨的动荡已经在各个地方台滚动播放了将近一周了,每个专家学者都在各种分析,车轱辘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祈本里乡伸出手,在地板上摸到了遥控器随手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