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画通』??

待到目暮警官转而询问下一位嫌疑人，老人找了个借口脱身，他的眸子暗了暗，径直走向自以为计划实施完美的枡山宪三。

“打扰了，枡山先生。”

关掉变声器，风渡用本音轻松地打了一个招呼。“我有一点事想要请教您，我们能去盥洗室谈谈吗？”

刻在脸上的和蔼表情为之一变，枡山宪三回身，转动眼珠缓缓谛视黑医显露在外的特征：身高，身形，手上的茧疤……光是这个反应本身就暴露给了沈栖不少信息。他强压下脑内碰撞的各种猜想，伸出一只手，“请吧。”

代号皮斯克的年长成员咳嗽了几声，碍于四周流动的普通人和近处的警察，没有说什么，健步走在风渡前面。他今年已经71岁了，身体却还算健康，不然也不能精准命中带有荧光材料的水晶灯链条。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到进入厕所前的短窄走廊便破碎了。爬满老人纹的皮斯克用那双深陷眼眶的眼睛紧紧盯住风渡：“卸下你脸上的东西。”

黑发青年耸了耸肩，捏住脸颊边缘的凸起往下一扯。拥有72点易容技能值的他可以尝试模拟柯南中贝尔摩德他们所使用的怪盗黑羽盗一的那种神奇人脸面具，但瑕疵诸多，至少精通易容术的三位盗一传人或者善于观察的侦探几人组只要在他身边多待上一会儿，多半就会发现。

枡山宪三看着那张异常年轻的脸，沉声道：“我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组织的眼皮子底下。”

话一出口，他的胸口又弥漫开酸酸麻麻的嫉妒。五十年前他才21岁，看上去和当时就被定义为年龄不明的风渡晴人一样年青。五十年过去了，他一只脚踩进了坟墓，这位老朋友却仍旧是那一副嘲弄死神般的熟悉模样。

这一刻，他的脑中闪过boss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话；同时，他也深深理解了那位先生为何如此痴迷于无形之术和“银色子弹”。

因为奇迹的先例就在眼前。

“我一样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主动来找你，皮斯克。”为了不出错，风渡尽量表现出与枡山宪三的熟稔。调走柯南，搭上皮斯克，这是沈栖在贝尔摩德因尾崎而离场后才产生的新想法。纵观柯南里出场的黑方人物，年纪大到在组织初创时期便加入其中的只有皮斯克，就算是现在的组织二把手朗姆当初也就是个六岁的小毛孩呢。

因此，有一个沈栖始终在考量的事情，皮斯克必定能够回答，所以他冒险在年老成员被处死前出现在他面前。

“我这次来没有敌意，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黑医眨了眨眼睛，“‘那位先生’，他是boss吗？”

“……什么？”

“啊，我这个问题有歧义，请允许我再问一遍：那位先生是我最初遇见，你最初效忠的‘boss’吗？”

老人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你不惜暴露在组织视线内，就为了问这个？”

“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够了。”风渡的脚尖点了点地。

“我本以为你会比我更清楚。那次事件以后那位先生便不再现于人前，改用其他方式和我们联系。”皮斯克的表情略微动摇，眯起眼睛，“当时我揣测boss换了人，你却跟我说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