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动了啊,你。”坐在暗处的那人弹了弹烟灰,“感觉如何?”
逐渐适应缺乏光亮的环境后,森田一郎看向奇怪的讲话者。他有着深色的发色和瞳色,面部轮廓看起来是纯粹的东亚人,披着一件大正时期才有的长到膝下的蓝灰色羽织,“嗯,聋了吗?”长相超乎想象的年轻,教训的口气却让前者想到了去世已久的爷爷。
“不,不是,感觉……”条件反射性地否认,从手术台上坐起的男人蓦地愣住。他摸了摸额头,还有其他之前在打斗里受伤的部位。
伤口消失了……吞服药物带来的疼痛也不见了。
“除了口渴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是吗,真幸运啊,你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一例尝试呢。”出场古怪的人物用中指和无名指夹住香烟,轻佻地点评。“所以说,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被他们处决的?”
“‘最成功的一例’?”
“啊,是这样没错,我之前在东京湾捡到过不少完整的尸体,你是唯一一个活过来又没有表现出异常的人。喔,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风渡晴人,一名无证行医的良心医生,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吸烟者笑了笑,耐心地解释了一番。他眉目间洋溢着温柔的气场,说起话来却令人油然升起警惕和恐惧,宛如躯体先意识一步感知到面前这人是一个绝对的“异类”一般。
或者说,动物的本能发出预警,告诉他这家伙只是外表看上去像是个“人”罢了。
“尸体……我死了?”
“确实,我把你搬回来的时候肌肉都僵硬了呢。”看见森田一郎震惊的神情,风渡晴人弯了弯眼,好像被他的表现愉悦到了,“才反应过来吗?我可是你的再生父母,给我好好地把情报讲清楚吧。不然……”
黑医从宽大的和服袖口掏出□□上膛,“就麻烦你再‘睡’过去一次了。”
□□裸的威胁。前组织外围成员不自觉地面部有些抽筋,他对组织和公安都不存在忠诚,见此情景也就光速滑跪,“我,我出卖了组织,把代号成员的信息泄露给了公安……”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森田一郎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他暴露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理有据地说出了一些推测,“公安的高层说不准有组织的人,导致我被发现背叛。”
“原来如此,起因是拥有神奇治愈能力的超能力者啊。”相比起组织对政府部门的渗透,风渡晴人似乎对安尼赛特更感兴趣,“最后那些研究人员给你输入的血浆是不是来源于他?”
森田一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唔,也是,你不过是个实验素材,没道理会了解这种程度的细节。”自顾自地说着相当失礼的话,黑医站起身,在金属柜子里翻翻找找了一会儿,握住一个药瓶,抛向背叛者,“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实验品君。一是吃下两粒里面的安眠药,然后你就会在警察的地盘上被人发现,归于他们的保护之下。”
“二是作为黑户给我打工,没有工资和假期,还有可能会被派到危机四伏的任务地点去,莫名其妙地死在那里。”
“来,快点,我赶时间。”
“……一个组织上记录为已死之人,假如被潜伏在高层的卧底发现还活着,会很糟糕吧。”
“说不定呢,这谁能预知到。但要我帮你易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哦。”
“拜托您了,就算之后会被追杀,我也想和他们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