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古怪:“你为什么想要这张?”
“我觉得你的表情特像一个被调戏的小媳妇。”
他扶额:“纪然,你人生的词典里是不是漏印了‘害羞’这个词?”
我笑嘻嘻地晃了晃手机:“你的肯定没漏印。”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我的心情瞬间晴朗起来。
当天我们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三个人的精神都不错。宋若谷分配了一下任务,由他和史路主讲,我仍然是默默地播放ppt的那一个。
这俩人的外表都是极品,光往台上一站就特别养眼。加上他们的口才又都很好,可想而知现场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了。前排的评委们听得津津有味,而后面的不少同学已经举着手机相机在拍照了。
项目展示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因为每个团队的展示时间是15分钟,而我们的ppt做得比较长,所以时间明显不够用。当计时员举起超时红牌时,宋若谷的目光在评委席缓慢地扫了一圈,笑容亲切真诚,语气从容不迫:“刚才大家已经看到,这个项目不是纸上谈兵。我们团队从去年就着手成立了公司,产品也推上市场,并且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实现了持续盈利。我们在这次创业过程中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所以很希望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希望各位前辈能再给我们几分钟。”
一番话虽然说得客气,却也是理直气壮,因为毕竟所有参赛项目中,只有我们这个组是真真正正把这个项目做出来了,别人都是写份漂亮的报告完事儿。
所以毫无疑问这个申请获得批准,他们两个不紧不慢地把整个ppt展示完,接下来到了答辩环节。评委们对这个项目分外感兴趣,捏着手里的卡牌问了好多问题,还有一个人当场要走了史路的名片——我们三个人里只有史路有名片,而且是自制的,上面有他自己画的小星星。
那人拿着名片看了看,发现了问题:“哦,你们俩一个是副总经理一个是总经理助理,那么今天总经理怎么没来呢?”
我从播放台后面探出脑袋,举起手:“我在这里……”
他顿时来了兴致:“看来你这个总经理挺低调的啊。我看刚才一直是他们两个在讲,那么你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作为总经理在这个团队中发挥着一种怎样的作用?”
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看了宋若谷一眼。宋若谷低着头,眉毛微微上挑,抿嘴轻笑。虽然他面上并未表露,但是我知道他此刻一定特别得意。
这小子果然变态,连蒙问题都能蒙得这么准。之前他们两个被问到的内容基本上都在他的准备范围之内,现在这个问题是他专门给我准备的。当时这小子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劝我:“具体的工作内容有我和史路回答,你不用管这些,即使有人问到,你也可以说这种问题应该由更专业的人回答,都推给我们。但是你一直不露面,别人肯定好奇你做了什么,因此他们一定会问到这一点……所以,你只需要站在一个更高的层面上,告诉他们,你在做一个领导该做的事情。”
“‘我在做一个领导该做的事情’,只需要说这一句话?”
宋若谷毫不掩饰对我的鄙视,他丢给我一张a4纸:“把这上面的内容记下来。”
所以现在,我摆着个面瘫脸在给提问者复述那张纸上的内容,看着对方听得连连点头,就差鼓掌了,我对宋若谷的敬畏又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
一场答辩就这样结束了,一切都好像在宋若谷的掌握之中。出了会场,宋若谷胸有成竹地说:“我们会拿一等奖。”
“嗯,”我狗腿地附和,“如果我们拿不到,那一定是因为他们不识货。”
史路拿着手机,调出一张表格:“好了,接下来我们找个地方开始分赃。”
当我看到那表中标红的数字时,激动得差点扔掉手机:“真赚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是他为了答辩效果而编出来的呢,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史路傲娇地一扭脸:“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世界上就没有我卖不出去的东西。这有一部分是我在学校里卖的,还有一部分是在网上卖的。其实我觉得找个公司代理应该不错,最好能在全国范围内销售。”
我把手机还给他,顺手捏了捏他的脸:“史路,这个公司我没出钱没出力,能跟着混个学分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你不用分我钱的。”
“纪然你什么意思!”史路有些不高兴。
“纪然说得对,”宋若谷说道,“你们俩交情归交情、钱归钱,两者最好分清楚。我也认为纪然根本没做什么,还是把她的股份转给你吧。”
“我不同意!”
“但是我们两个都同意,所以该项决议通过。”宋若谷斩钉截铁地说。
“纪然,你和他站一起?”史路不满地看着我。
我为难道:“史路,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让我平白无故拿这么大一笔钱,我怎么过意得去呢。如果换作是你,你肯定也不会要,对不对?”
史路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里呀?”
“数钱!”
看着他的背影,我无奈地摇头:“哦,对了,我到底有多少股份呀?”
宋若谷伸出四个手指头。
“百分之四?”
“四十……”
我惊讶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百分之四十?你们俩呢?”
“我资金入股百分之三十,他技术入股百分之三十。”
“那我呢,我是什么入股?”
“管理。”
“……好吧,”如果掷硬币也算管理的一种,那么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
“因为我们两个都想当大股东。”
然后争执不下?然后就让我当了?这俩人也太敢玩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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