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茶：“泰戈尔的诗集《生如夏花》”

惠：“呜啦啦啦啦啦啦！”

好吧，这个对他来说好像太难了。

耳旁传来黑猫的笑声，一茶又翻开了书，继续念了起来，今天还有半个小时的份额，就能换来一碗血了。

诶呀呀，没想到都六千多岁了，还要靠劳动换取食物。

甚尔背对着他们，打着哈欠，看似不经意，也在竖着耳朵偷听，他听到了花呀、果实呀、群星呀、火焰呀。他一瞬间也认为，这些似乎更适合给孩子启蒙。

接着他就听到了惠的小奶呼噜声……

行吧，又睡着了。

甚尔头痛的扶额。

一茶念满了一小时的书后，立刻把书丢到了旁边，兴致勃勃地跑到甚尔面前，甚尔把胳膊往他面前一伸，随意地说道：“你是吸血鬼吧，直接咬就好了。”

一茶迷恋地看着那小臂内侧凸起的血管，舔了舔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伸出来的獠牙，说道：“不行，我直接咬了，你也会被同化成低等吸血鬼的。”

他拉拉了身上那不合身的风衣，遗憾地说道：“我答应了哥哥，不能随意同化人类。”

甚尔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到厨房拿了一个碗，塞到了一茶的手里，然后掏出一把形状奇怪的武器，很顺手地在自己手腕上拉了一刀。

鲜血瞬间就呲了出来，放满了一碗。

一茶看着手里的血，眼睛都红了。是物理意义上的，真的红到发光。

同时他发现甚尔的身体，是真的远超出常识的强悍，明明是把静脉都切割开的口子，过了十几秒便自己止住了鲜血。

怪不得每天提供一碗鲜血，这种一般人没多久就会死掉的事情也敢提出来。

一茶端着那碗热腾腾的血，一边往嘴边送，一边还盯着甚尔小臂上残留的鲜血。

馋。想替他舔干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孩子号啕大哭的声音，一茶喝着血，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是惠。

不知什么时候，他从椅子爬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两只手伸着，嘴巴张的大大的，眼泪从翠绿色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此时，一茶还有心情感叹一句，这才是幼崽应有的样子嘛，又吵闹，还有点丑。

但是下一秒，惠就大声说道：“欧尼酱，坏人！欺负爸爸！”

“惠！爸爸！保护！”

甚尔和一茶的心情，都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一茶有种摸别人家鸡蛋，结果被主人家被发现了的感觉，尴尬一笑，背过身去，继续喝血。

黑猫又在他耳边笑：“欺负人家爹爹被发现了吧。”

一茶：“咕咚咕咚——”

一茶只是有点尴尬，甚尔就不一样了，看着伸着小手，嚷嚷着要保护他，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的儿子，一时间五味杂陈，最后化为一点点的酸，盘踞在鼻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