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少年情窦开!

害,祺凰殿下这是口正体直嘛,等着过两日小殿下化回原型,那岂不是水到渠成,无歌管家心里暗戳戳喜悦,一路小跑着催人收拾。

祺凰看着无歌总管那激动的背影,无声叹口气,再看看身边安安静静的青翠荷叶。

他与北离相遇突然,还从未细细看过这小孩本体,青翠叶面比他的发色和眼珠颜色都要浅上不少,叶面上经络错综,又要比他叶面的颜色再浅上一分。

化作人形消瘦,化作叶子怎的还是这般消瘦?他想起这小孩昨夜就在他塌边,无意搭在枕边的手臂上能看得见青色的血管蜿蜒,一直到手肘才沉没在衣衫之下,不知那衣衫遮掩之处,血管又如何蜿蜒。

“殿下,床褥就铺在案几旁可好?”身边柔柔一道声音响起,是被他赐名为“习武”的那名侍女,声音娇娇的。

“嗯。”祺凰被这声音拉回来,蜿蜒于衣衫之下的不是北离青色的血管,是他自己已经飘忽的念头,绿痕绕雪肌,他无端神游,入了春景。

于是又拿起手边书卷只求清心,只可惜眼里字字破碎,心里残余乱麻,没看见身边侍女眼底的幽深。

等着“习武”合上房门,祺凰摔下手中书卷,连衣裳也没更去就躺上床褥,心底适才那不合礼法的胡思乱想令他陌生又兴奋,只是一片荷叶罢了,怎么就可卷起七月热浪来。

又幸好只是荷叶一片,不是那个能言能动的北离,而是一片安安静静的荷叶,他合上眼无知无觉,自己就可以抛却君子清正的皮囊,任凭念头信马由缰。

一丝隐秘的羞耻心令他难以自处,习惯了自省的人容不得半点污浊,心却愈加难平。

愈是不想,愈是更想。

祺凰自暴自弃的踹翻身侧案牍,小孩似的连人带被子打了个滚靠在装着荷叶的灵坛边上,温凉的坛壁贴着灼热额头,“这还运什么灵!”他逼着自己入睡,只求梦里可得安慰。

可惜心里早种情根,睡梦也没有安慰,梦由心生,春华无边。

没两个时辰,书房就响铃传热水,侍候的仆童骤然惊醒,“热水就送来房中。”祺凰简短吩咐着。

“殿下是在书房沐浴?”好家伙,他今日可算开眼了!大神仙如今公务在书房办,觉在书房睡,澡也要在书房洗了不成。

“还不快些。”祺凰一脸黑线,字都不想多说一个,“赶紧沐浴去去自己昨夜那些个荒唐念头处理公务罢,这一觉睡了竟比没睡还累。”

天一明,祺凰还是那无尘高洁的尊贵神仙,春梦同他哪里沾边!

“殿下,热水奴婢先放在此处了。”侍童麻利放下热水,关门离开,转身时候悄悄瞥了一眼他们清冷的祺凰神君。

好家伙,老大一个人卷在被子里,连头也看不着,只有被揉乱的发顶漏在外面,活脱脱撒赖的小孩举止!

小仆童感觉自己好像是花了眼,心惊胆战关上门。

祺凰把自己泡在热水里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平静下来,脑子里这才装上正事,女娲明知自己身份敏感,为何非要留在殿上教导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