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当即不再耽搁,一把拽着男子衣领,将人连扯带拖地扔到了床上。手中利剑出鞘,银光一闪,寒刃便抵在了男子脖颈间。

男子登时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动弹,只能干瞪着眼。

许逸回过头:“李大夫,麻烦您帮着看看。”

看病还能闹出这么大个阵仗?

李大夫也是头次碰见,人呆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从药箱里取出脉枕,就到床前给男子把起脉。

屋内一片寂静。

良久,才见他怪嘶了声,捋捋胡子,看向宋阳:“你刚才说他是疡疾?”

“是啊,也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给他看病的大夫说的。”

“那这就奇怪了。”

黎若真顿时微眯起眼:“哪里奇怪?”

“按理说,若是普通的疡疾,病人只有外伤,气血不会如此虚弱。所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这位的病,更像是由体内邪气引发。”

体内?

黎若真垂眸陷入沉思。

只听李大夫又摇头叹道:“不过,这类的病症我也甚少接触,一时也道不出所以然,我须得再细细琢磨一番。”

“还要等?等他病好了,岂不是更查不出什么了。”许逸听罢立即脱口道。

这话可把李大夫给恼怒了,立时就收了脉枕起身,不悦地哼了声:“病好了自然更好,我身为大夫,难不成还盼着病人久治不愈吗?”

又来?

黎若真思绪被打断,不得已只好挤着笑脸,又充当了次和事佬。

“李大夫,他不是那意思,您别跟他计较。”

遂地剜了许逸一眼,“好了,你快把人松开。”

许逸顿觉沮丧,再看寒刃下的那人,分明是一脸的洋洋得意,自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剑刃不由又及近了几分。

“宋捕头!你看他!”男子登时歪着脖子大喊,“他分明想杀我!”

紧接着,刷地又是一道拔刀声。

黎若真是真厌倦了,懒得多说,索性直接动手将许逸扯了回来。忆起昨日打听到的,冲着男子微微颔首:“郑公子是吧?今日的事多有得罪,我向您赔不是。您放心,您尽管养好身子,治病所花的钱都由我们来出。”

郑威不屑地哼一声。

“你们的破衣裳把我搞成这副样子,当然得由你们来掏钱了。”

闻言,黎若真非但不恼怒,反而略略扬起了嘴角。

“那好,这事便这样说定了。”

“说定什……”

“宋大哥,既然郑公子应了由我们出医药费,那便是也同意先留下治好病了,这几日,我送李大夫来看诊,还望您不要多加阻拦。”

郑威立即站起:“……不是,我没答应留下。”

“你不留下,人家怎么给你出医药费?”宋阳呛了他一声,遂地冲黎若真点点头,“行,这个你放心。他早点痊愈也好,省得闹腾。”

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