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愣了一阵。
刘姨又说:“你来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瞿新姜连忙开门,迎上刘姨略显困惑的双目,“我看看。”
下楼后,瞿新姜在监控里看见了林珍珍,林珍珍穿着厚厚的羽绒,裹得有点像球,正在搓着手。
瞿新姜确实给林珍珍发了地址,但哪里想到林珍珍会过来。
刘姨问:“是朋友吗?”
瞿新姜连忙点头,慌张又踟蹰。
刘姨思索了一阵,“可以让保安把她带进来。”
闻言,瞿新姜回头朝楼上望了一眼,微微摇了一下头,“我出去找她。”
刘姨没说什么,甚至还替她开了门。
瞿新姜换了鞋,穿上刘姨递过来的外套,捂着脸走进了冷风里。
外面是真的冷,风又刮得狠,脸上挨一下就会又凉又麻。
相比之下,别墅里面像是一个巨大的暖炉,墙里墙外是两个季节。
刘姨看瞿新姜走远,这才关上了门,转身上了楼,然后很轻地敲了书房的门。
“进来。”
得到应允,刘姨才打开门,看见傅泊冬正站在落地窗前,身侧是打开的窗帘。
傅泊冬恰好站在窗帘中间,环着手臂往外看。在她的角度,能看见瞿新姜去见林珍珍的必经之路。
本应该在工作的人这时候不光走神,甚至离开了书桌。
刘姨有所保留地说:“我告诉姜姜了,姜姜没让保安把朋友带进来,她亲自出去了,看起来是很要好的朋友。”
傅泊冬还在目不转睛地看向窗外,上身只穿着紧贴的打底衫,显得很单薄。她看见瞿新姜在大风里走,瞿新姜披散的头发扬得很高。
“我知道了,如果姜姜把朋友带回来,你就帮着招待一下。”
刘姨会意,应声后咔一声合上了门。
屋里,傅泊冬还在看着窗外,等到瞿新姜的身影完全不见,才按了遥控,把窗帘完全合上。
她坐回桌前,看见笔记本亮着的屏幕,竟失去了工作的念头。
好像瞿新姜一走,她也跟着什么也不想做了,就连刚才忍了许久的瘾也仿佛消停,烧在心尖的火被大水浇灭。
是她让刘姨去询问了瞿新姜的意见,她想知道,瞿新姜会不会把这位热心朋友请到家里。
可没想到,瞿新姜宁愿出去受冻。
傅泊冬心里有点不舒服,和把控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对瞿新姜的离开感到失落。
就好像瞿新姜把朋友带回家里,她会觉得不愉快,但瞿新姜亲自出门,她还是不开心。
傅泊冬觉得,这种失控感主要来源于自己的放任,但是放任这个词显得太不公。
她敲了几下键盘,然后又回删,再打,再回删。
最后傅泊冬长叹了一声,干脆把手从键盘上拿开,她……已经对瞿新姜太在意了。
走远后,瞿新姜把帽子拉起来戴上。
傅泊冬的别墅离小区门口有点远,瞿新姜走了好一阵才看见门,门外果然站了一个人。
瞿新姜朝林珍珍挥了一下手,林珍珍热切地回应,两条手臂舞动着。
在确认了瞿新姜的身份后,保安打开门,让林珍珍进去。
林珍珍搓着手进门,“我第一次来这边,这里的安保也太高级了点。”
瞿新姜小声说:“你怎么突然来了啊。”
林珍珍笑了,“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只是地铁坐不到这边,还得打车,所以花了点时间。”
“你干嘛啊。”瞿新姜眼一酸,又想哭了。
林珍珍边走边说:“我还问你怎么了呢,打了电话又半天不出声,吓坏我了,不是才去录了节目吗,这节目里厉害的太多了,你能进去已经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
“不是故意不出声,只是不知道说点什么。”瞿新姜带着她往傅泊冬的别墅走,“其实……我觉得,可能是傅泊冬打了招呼,我才过得了海选,没有她,我可能什么也做不到。”
林珍珍放缓了脚步,“你怎么会这么想?”
瞿新姜觉得就是这样的,她在傅泊冬面前,真的很难认可自己,她总是会在傅泊冬面前犯错,总是做不好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林珍珍神色复杂地停顿了一下,“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你想要傅泊冬的认同。”
瞿新姜一愣,傅泊冬肯定她的时候,她确实……有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