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还未走近就闻到了扑鼻的酒气,何用再问。
“要你管?”冬小施懒懒地哼了一声,就要进屋,被申长更扯住了手臂。
“申长昀他竟带你去喝酒?”
即便看不见他瞬间黑下来的脸,也听到了他语气中的不赞成,还有浓浓的不悦。
冬小施扒拉掉他的手掌:“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
申长更隐忍了整天的火气蹭地窜了上来,“男女授受不亲,你还单独跑去找他,还跟他喝酒?”
冬小施呵了一声:“你不巴不得把我嫁出去吗?我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你应该开心呀。”
申长更被她噎得一时无话,缓了缓才道:“你若有了这方面的想法,我自然,开心,但不该由你自己出面,应由男方那边请媒人上……”
“我不在乎什么媒妁之言!”冬小施打断他,“连父母之命都没有,还要什么媒妁之言?千金难买我喜欢,我乐意就行!”
申长更倏地攥紧了拳。她乐意?她果然看中了申长昀?
再三提醒自己冷静,忍着气问:“你们俩今天谈得如何?”
冬小施突然不说话了。
“真决定就是他了?”申长更又问。
他愿意放手让小施另觅良人,但那个人若是申长昀的话,他其实并不太赞成。
没有别的原因,他太了解这个堂弟了,才华是有的,品行上也没有大的瑕疵。但有一点,他自小被梁氏捧在掌心长大,读书后更是成为全家中心,没吃过什么苦,且习惯了周围的人都以他为先。小施若跟他在一起,日后怕是会受委屈。
所以,出于私心也好,亦或出于别的考虑,他并没跟冬小施提起申长昀求娶的事。还在犹豫中,没想到毫不知情的她仍去找了申长昀……
此刻的申长更,心底充斥着各种不良情绪,偏偏冬小施一径闭口不言,任凭他在那胡乱猜测,越思越乱。
“你打算一直这样,再不跟我说话了?”
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锥心,可小施仍旧保持着沉默。
申长更慢慢意识到不对,静下心来,果然听到了啜泣声。
他一急,什么都忘了,抓住她的肩:“怎,怎么哭了?”
难道是他方才太过严厉,还是……
“申长昀欺负你了?”唯恐最坏的可能成真,更怕她受到伤害,“你有没有伤着哪里?”
冬小施还是不肯开口,只啜泣声更大。
左右问不出来,心口似有一团火烧,满满的煞气即将破体而出,申长更咬牙,“我现在就去找他!”
话落就要朝外走,被冬小施反手拽住:“你别去,他没欺负我?”抽噎着,浓浓的哭腔。
申长更停下脚步,“他既没欺负你,你为何这样,还喝了酒?”
“他嫌我丑,看不上我,丢死人了,还不许我借酒浇愁啊?”
“他月初还找上门要娶你,怎会嫌弃你?”再说,小施要是丑的话,天下还有美的人?
冬小施呜呜声更大了,捂着自己的脸直跺脚。
申长更意识到什么,拽着她进了东屋,油灯点亮,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惊吓谈不上,毕竟他初见冬小施时,情况比这个惨烈多了。不过红疹、风团和水泡倒和那时如出一辙,只是还没到溃烂的程度。
“怎会这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不对,昨天两人也就上午说了句话,下午和晚上都没见着,晚饭她是在鲁阿婆家吃的。